庄楼神色阴郁,很是干脆的收了手。 另一只手还拿着那把弩箭, 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和晦暗, 却愣是让陆尧好像看出来了其中的潜台词。
收拾不了他们,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他顿时面色一僵,转瞬间便是浓浓的委屈。苏眠扯了扯嘴角,
冷霜像是和秦若冰偷偷的说了些什么, 刚刚还在捂嘴偷笑,这会儿也很快放下了手, 面色一点点的凝重了起来。
“他之前是想说,遇到这种人, 千万不要硬碰硬。”苏眠看了池骁一眼, “特别是死过一回的人渣,就算你们再厉害, 也抵不过他们这些不要命的。”
他说着捏了捏掌心, 好像这会儿猛然间明白过来了 那阵始终跟随着自己的烦闷情绪 究竟来自于何方。
他这副身子的确太弱了,哪 怕是在游戏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 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完全能称 得上战五渣的小弱缺。而在场的人,却是绝大多数都因为 自己或者保护自己而受过伤。 乃至于仅仅只是一名高中生的宋千夏, 当初都是提着菜刀拎着玻璃瓶子挡在自己面前。这种始终都被护在最中央的感觉, 更像是造就这种情绪的直接来源。
“我就是这意思。”池骁的声音蓦地响起, 跟他本来就半点距离感都没有, 这会儿又是贴了过去,“时间差不多了, 确实是应该玩点刺激的了。”宋千夏点了点头, 好像是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拿出来了一柄颜值极高的短刀, 小心翼翼的抽出鞘。陆尧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就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宋妹子, 不是我说,你真的觉得粉色大蝴 蝶结能绑在武器上吗”宋千夏歪了歪头, 看着刀柄上那个格外好看的蝴蝶结, 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满脸都写着:怎么不行呢苏眠默默垂下头, 看了看自己腿侧绑着的匕首。 抬起手来摸了一把那缠绕着的黑色绸布。绸布光滑的质感落在指尖上, 让他不由得缓缓收紧了手指, 似乎只有捏着刀柄,才能逐渐安心下来。
“大家都小心一点。” 沉默了很久的江琛突然开口, 目光之中满是凝重,“我看那个小男孩, 好像已经不太正常了。”
“他就没有正常过。”陆尧恨的咬牙切齿, “主要是在现实里让我碰见了
“现实里更不能打了。”冷霜看了他一眼, 还是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指。“你如果没过瘾, 现在可以接着揍。”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 所有人却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去了目光。
中年男人呼唤儿子的声音不间断的传来, 一声一声的,落在他们耳中更像是在叫魂儿。
而那个小男孩却在此时更加诡异, 好像已经不满足于刚才去学野兽的叫声, 现在已经趴在地上用头顶着地面, 就跟一个陀螺一样不断的转着圈。
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位中年男人无数次的想抬手把儿子抓过来, 脸上和身上各挨了一脚, 甚至还能清晰的看见鞋印。
“犯病了”冷霜面色一寒。苏眠抬头看向池骁,就看见他点了点头, 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说正经的。”他抿了抿唇, "这个小孩也是个病人,他如今这个样子 是因为夜晚吗”
“有可能。”池骁依言点头, “可能还会有更过分的举动。”
“那句排除异己 看来不像是说我们中有叛徒的意思。” 苏眠缓缓开口, 声音却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
“谁知道呢。”池骁却是轻笑一声, 语调让人琢磨不透。却没等再次开口, 猛然间看见面前递过来了一个注射器。
“接下来我可能会犯病。”苏眠语气平淡, “必要的时候打晕我,或者用这个都可以。”
池骁眸子微睁,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 一句话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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