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外又围满了百姓。
谢言川双手搭在膝盖,那双眼睛彻底看的清楚。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在那声吼叫之后,没有多久。脸上溅血的兵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他穿着蛮夷的军服。凌文清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沈漾双手捏着裙角,拓跋猛单脚踩在面前的桌子上。脸上是遮不住的笑。「如何,是不是黑熊被我蛮夷勇士拿下。」兵将一脸苦涩,「回禀可汗,属下没有抓住黑熊,公主也受了伤。」他出来只是为了汇报情况。拓跋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什么!」「那刚刚是什么声音!」话音未落。「刚刚是我军斩杀黑熊的庆祝。」谢水韵坐在马背上,手上拎着绳子。而在她身后,谢诏和武都推着板车,车子上放着小山一样的黑熊。它已经死透了。谢水韵如同一位得胜归来的女将军,她翻身下马,冲着拓跋猛笑笑。「还要多谢公主忍痛割爱,将黑熊让给我们。」随手看向凌文清,谢水韵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爱意,平平静静。.「启禀皇上,幸不辱命。」人群爆发一阵冲天的喝彩声。就连女眷区都不例外,沈漾抱着谢言川的肩膀,上蹿下跳。「赢了赢了谢言川!谢姐姐赢了!」沈唐握着拳头,朝天挥舞几拳。狂欢之后,凌文清压抑住笑,「可汗,程先生,承让承让,今天朕高兴,晚上摆宴,京城共赏。」「所有参与秋狩的兵将,重重有赏。」他袖子一挥,钱良娣站在后边,眼神盯着谢水韵的方向。谢水韵有所察觉,扭头看过去,她却已经看向别处。三天的秋狩轰轰烈烈的结束。拓跋静被狗熊咬断腿,还是被兵将抬出来的。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沈唐上去抢救,他没带药箱。好在暂时止住血。使臣连带着朝臣和女眷,一块进宫,晚上摆宫宴。谢水韵作为功臣,走在前边,沈漾他们落在最后,提起的心也算暂时安顿下来。御花园四周亮着宫灯。沈漾和谢言川坐在一块,林芝兰则是去找谢诏了。他在捕杀黑熊的时候,身上受了点伤,简单处理一下,正好和沈漾他们坐在对面。前边觥筹交错。谢言川借口受伤,一口酒都不喝,是以往后坐了坐。妇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沈小姐。」沈漾不认识她,但还是礼貌的举起手里的杯子,「夫人。」她身后跟着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子,穿的翠绿,其中一个眼神不自觉的往谢言川身上看。「妾身余朱氏,这是妾身的两个女儿,余春,余翠。」沈漾反应过来,笑容淡了点,余朱氏并未察觉,「听说余实在踏花游里给沈小姐帮忙。」「她呀,笨手笨脚的,若是惹了沈小姐生气,沈小姐不要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沈漾打断她,「余实没有笨手笨脚,她给我帮了很多忙。」余朱氏脸色一僵,「那是最好不过了,今个妾身带着余春余翠来跟沈小姐认识认识,春儿,翠儿,给沈小姐敬茶。」余春乖乖举起杯子。余翠看着谢言川出神,一时间没有听见。沈漾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淡淡,「不必了,朱夫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余朱氏眼睛一转,「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跟沈小姐打声招呼罢了,这位便是谢将军吧。」谢言川掀开眼皮,懒懒散散。他生的面皮惊艳,饶是在黑夜里,也掩不住身上的矜贵。「妾身余朱氏,谢将军年少有为,在京城谁人不知。」林芝兰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几步走过来,正好听到余朱氏说起自己的两个闺女。林芝兰不露声色的挡在谢言川前边。「朱夫人,这些都是小辈,你有什么事,直接同妾身说便是。」余朱氏被林芝兰架着胳膊领走,余翠还想多坐会,余春咳嗽一声。等到桌子上只剩下沈漾和谢言川两个。小姑娘瞥了一眼谢言川,酸酸的,「看出来了,冲你来的。」就谢言川的身家和长相,也就是他经常不在京城,不然将军府的门槛怕是都是被踩断了。谢言川单手撑着下巴,眉眼流转。他在灯光下冲着沈漾突然笑,「所以漾漾,要不要早点成亲。」「等你成了谢夫人,她们就不会凑过来了。」日子都是定好的。沈漾没忍住美色,在他脸上搓了一下,「若是你把持不住,就是现在成亲也没用。」谢言川歪着脑袋,「把持的住。」沈隋不晓得从哪里窜出来的,眼尾带着赤红,一开口就是酒气。「漾漾,谢公子,让我躲一躲。」那群老酒痞,早都看不惯沈隋升职,以前没办法,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把沈隋围在中间,一块灌他喝酒。沈隋还是用尿遁才得以逃脱,就这还有两个酒痞站在原地等他回来呢。沈漾递给沈隋一杯热茶,「三哥坐下歇歇,前边怎么样了。」御花园之大。再加上都在宴席上说话,沈漾没听见凌文清说了什么。沈隋还算清醒,「秋狩的兵将都有封赏,从金子到官称,除了贵妃娘娘。」沈老三看了眼谢言川,「皇上并没有提起贵妃娘娘。」而且谢水韵也没有参加宴席,跟着凌文清的反而是钱良娣。沈漾指骨敲了两下桌面,「三哥可知这位钱良娣什么来头。」就算再有心机,也不过是个良娣的位份,凭什么能让皇上如此喜爱。沈隋摩梭了一下杯子,「四品知府之女,她爹在蜀中一带,听说是个清官。」「其他的,知道的不多。」他毕竟是臣子,总不能打听后宫的秘闻。夜晚直到月上柳梢。沈漾他们回沈家的路上遇见程御,他估计在这等了一会了。「这几天都住在驿站,那个床板硌的我后背疼。」程御毫不客气,跟上沈漾他们的马车。小姑娘撩开帘子,「程御,你们不赢,回去南疆的王不会生气吗。」程御挑了下眉毛,「巴不得。」四百七十八幸不辱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