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安的目光终于是装不下去了,他大手向下,箍住她的脖颈。
慕长宁的脖子很细,嫩得像是层层剥出的葱白,他的指节只要一握,她就喘不上气来的那种。
“长宁,有意义吗?”陆展安淡声道。
“既然你觉得没有意义,就让我去吧,反正你也不会损失什么。”慕长宁声音更轻。
陆展安手腕用力,将她带到了眼前。
慕长宁抬眼时,面部线条被两道凌厉的目光肆意刮着,耳后的嫩肉被不断碾过的疼痛感让她皱起了眉。
她在忍,强迫自己淡然些。
“我不会同意的”陆展安说。
慕长宁定定地看着他,而后一笑。“我觉得你会。”
陆展安微敛双目。
慕长宁挣脱开他松动的手掌,动了动僵住的脖子,偏头看他,与那双泛着幽光的细目对视。
“现在成王败寇,大势已定,女人嘛,都是爱英雄的,我也犯不着再因为这点事和你翻脸。”
她抬起手腕,向前移了几公分,掌心正好覆在一处刻画出青筋的手背上。
陆展安抿着薄唇望她,一动不动,下颌紧紧绷成了分明的线条。73zw捌.com
“……况且,看守所那种地方,日子不好过的,林牧久在里面,早就不会是当初的样子了。”
慕长宁说着说着就弯了嘴角。
“到时候再有你这个春风得意的做衬托,就更看不入眼了。”
她的笑很刻意,成熟中带着风情,带钩的那种。
“你确定要放弃一个能把他踩在脚底下的机会吗?”
佣人把碗筷拿到了厨房,桌上很空,只有装饰的摆件泛着银色的光。
那东西和买它的主人一个样儿,摆出的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明晃晃让人胆寒。
陆展安阴沉的目光逐渐变化,但依旧瞧着她,随后也笑了。
他的笑比她的真实许多,几乎是笑低了腰,声音也出了不少。
“长宁。”陆展安叫她。
他声音很哑,听得慕长宁眉间微皱。
她看着陆展安抬起指腹狠狠地抹着她的唇角,不管是动作还是眼神,都像几乎要捏下一层皮来。
“你知道咱们俩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一步吗?”他低声道。
慕长宁看向他,陆展安兀自笑了。
“我告诉你。”
他挑着眉,狠狠地抹着。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都是你造的孽。”话中多了些狠戾。“就他妈赖你这张嘴。”
慕长宁打他的手,但她忘了他是个皮糙肉厚的东西。
“……你长篇大论,言之成理地跟我犟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我想上你。”
她扇巴掌的手被反手擒住,陆展安轻呵一声,眼神里的笑,不是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气焰嚣张的时候,有多欠伺候,知道吗?”
“……”
“长宁,这破败的残局,你我都有份。”
他的嗓音愈发让人不寒而栗,慕长宁视线不动,面色的变化是被吓的。
赵助理找的律师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接到电话立刻开始联系人,再加上林易的关系疏通就更快了。
慕长宁在会议上收到消息,没拿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她跟助理几句话交待了今天的工作后,先给陆展安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去找他。
陆展安说他在她公司门口,让她到楼下上车。
看守所门口,陆展安在下车前跟她说。“长宁,早点出来。”
他帮她整理衣领的那只手,越看越像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出发之前,慕长宁在公司借了助理的化妆品,助理说她是要在工作时间出去约会。
她没理,只顾着特意往眼睛下面盖着粉底,最后涂了厚厚的一层。
但林牧久见她的第一句还是。“宁宁,昨天晚上没睡好?”
慕长宁把手靠近玻璃,靠近他消瘦泛白的脸,而后又缓缓收回。
“久哥。”她叫他,然后就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牧久的声音透过电话,有嘈杂,但一如往常的又轻又柔。“宁宁别哭,我没法帮你擦眼泪。”
慕长宁哽咽了许久,才抬起头。
“对不起,久哥。”
“嗯。”林牧久面上很沉静。“还有没有别的?”
“你放心,这个案子还有几个月就会审理,到时候你就能出去了。”慕长宁说。
“别说这个了,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