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说，“吃了。”

他又问，“奶奶睡着了？”

杨初夏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后，又说道，“嗯，睡着了。”

“那开视频。”

程起直接将通话挂断了。

在杨初夏还没有所反应时，他的视频通话直接弹过来了。

杨初夏没有犹豫，点了接听键。

视频那端，程起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仅仅几个小时，再次看见他时，杨初夏竟有种恍惚感。

她想伸手摸他的脸，也仅是想想。

程起此刻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黑眸里，讳莫如深。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后，程起这才开口道，“你去医院附近买点吃的，现在就去。”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杨初夏说，“我吃过了。”

程起一句话戳破了她的谎言，“你不会点豆制品。”

她并不喜欢。

“……”

杨初夏的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失策了。

她怎么就忘记这回事了。

但面上却不显，说道，“很久没吃了，刚好看见有卖，我就买了点来吃。”

程起的手指夹着一个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每一声，都像是砸在了杨初夏的心上，让她的心律不齐。

饶是隔着手机屏幕，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还是让她有些心颤。

程起幽幽的道，“你想让我回去陪你吃饭？”

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似乎只要杨初夏一个点头，他就会立马开车回来。

杨初夏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却无果。那眸底恰似深潭，情绪扔进去便不见了踪影，滴水不漏。

“我……”

杨初夏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

程起一个突然站起身的动作，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我去，我现在就去。”

她妥协了。

她怕，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开车过来。

杨初夏知道，他对她，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程起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视频别挂。”

看样子，他要监督她吃饭了。

杨初夏交代了王玉芬几句，便乘坐了电梯往楼下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隔着这么远，他还是能想到办法监督她吃饭。

视频的那端，程起似乎在办公，目光盯着电脑屏幕，脸靠电脑很近，屏幕的光打在侧脸，阴暗分明里的轮廓，处处精致。

但并不妨碍他跟她交流，“过马路看车，别看手机。”

“哦，好。”

杨初夏收回目光，崭专心过马路。

杨初夏走到了一个餐馆里，现在并不是用餐的点，店内只有一两桌客人。

杨初夏看着菜单，有些犯难了。

她不知道要吃什么。

最重要还是她没有饥饿感，没有胃口。

一旁的老板拿着个小本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很有耐心。

杨初夏想速战速决，刚准备随便点两道菜。

这时，她的手机又传来了声音，“我看看。”

程起抬头，对准了摄像头。显然，是在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