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区,前线。
这里有数不尽的异疫,密密麻麻的如同狰狞的蛹虫一般涌动,光是从视觉效果上就觉得头皮发麻。
异疫们没有母疫大,但比母疫恶心,外观就给人一种不适的反胃感,更别提它们制造出来的噪音。
在前方阻止它们前进的哨兵们脸色苍白,配合着向导建立了一个精神屏障。
但作用微乎其微,毕竟异疫们太多了。
师衾神色严峻,从队伍里来到正前方,挺拔的身姿不惧一切的护在他们面前,释放强大的精神力建立更强大的精神屏障。
当然,做这些之前,他依旧不忘咬江免一口。
江免:“……”
好想把他丢去喂异疫。
看到师衾过来了,身后的哨兵和向导们皆暗松了一口气,不料松懈太早导致左前方出现了漏洞,让异疫们一拥而上。
“啊——”
好几个哨兵惨遭异疫们的噪音干扰,瞬间失控进入暴躁状态,敌我不分。
一时间,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异疫越发的躁动,争先恐后的从那边一点点污染进来。
向导们试图安抚发狂的哨兵们,但作用并不大。
江免正在配合师衾消灭异疫,听到动静往那边看了一眼,分出一部分精神力重新建立精神屏障。
江免是黑暗向导,有极强的净化和控制能力,虽未与其他哨兵结合,但也能进入狂暴状态哨兵的精神图景内,帮着他们重建精神世界并一一安抚住。
很快,失控的哨兵们逐渐恢复理智,
向导们望着江免的目光很是复杂,而哨兵们则是感激,至于师衾……那就是非常不爽了。
可不爽归不爽,他知道今日事态紧急,哪怕他心里的占有欲作祟,也只能把火气撒向面前的这群异疫。
于是乎,众人发现师衾像火山爆发一样,精神力如滚烫的岩浆朝异疫们席卷而去。
不消片刻,涌过来的异疫们一群接着一群的成了尸体,堆在一起特别壮观。
其他哨兵也反应过来,配合着师衾一起朝异疫施压,剩余的人则是拿药剂洒在异疫的尸体上避免二次污染。
过了一会儿,前方的异疫不再继续往前进,而是有序的往后退,远离师衾这个煞神后就不动了。7эzw八.com
双方开始僵持起来。
异疫的数量太多了,若一网打尽耗费太多,并且也不容易尽数消灭,只能把它们逼退减少污染。
但长期以往也费神费力。
江免双手抱胸看着那堆沉寂的异疫,“为什么不拿大炮轰炸?”
“轰炸会扩大污染。”
师衾往嘴里丟了一颗糖,又剥开一颗强塞进江免嘴里。
入口就是浓郁的甜香味,说不出是哪种水果糖。
江免看了眼他手里。
是喜糖。
“……”
不愧是你。
师衾注意到他的目光,低沉道:“喜欢也没了,不过你若想吃,等结婚时就有了。”
“谁要跟你结婚?”
“我也没说你和我结婚,怎么,想结婚了?还是说你在跟我求婚?”
“……”
臭不要脸。
*
为了永绝后患,师衾跟哨兵们商量着该如何作战,还请示上级领导派发不用轰炸就能一举消灭异疫的武器来协助。
但说实话,武器还不如精神力管用。
异疫哪怕死了也有污染能力,若武器一个没用好反而造成大规模污染,得不偿失。
异疫体内的毒液是不会随着死亡消失的,必须用特殊的药剂将其溶成干粉,才不至于到处污染,不过这样比较费人力和物力。
精神力就没那么麻烦了,能很好的控制异疫的尸体,不会发生污染,并能将尸体们集中在一起溶成干粉。
讨论了几个小时也没讨论出所以然来,众人决定先吃点东西。
相比营养液,江免更喜欢吃大米饭,再不济来点面条也成,但在这荒郊野岭的,别说面条了,连锅都没有。
师衾笑他,“想什么美梦呢,有吃的就不错了。”
江免坐在石头上抿唇不语。
“啧,”师衾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干脆面递给他,“惯得你。”
这个干脆面自然跟地球的干脆面不一样,配料都不一样,但聊胜于无。
江免没第一时间就吃,而是递到师衾面前。
师衾见他先顾着自己,眉头轻挑。
“算你有良心,我……”
“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帮我撕开包装。”
师.自作多情.衾:“……”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师衾很想抢过来不给他了,但触及他那双清澈漂亮的杏眸,还是忍着气夺过来撕开包装,又重重的扔回他手里。
“你不就是仗着我脾气好。”
江免没上嘴啃,而是用手掰了吃,闻声边笑边掰下一块塞他嘴里,“我就喜欢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
“这就不要脸了?”
师衾趁他又一次投喂时,故意叼住他的手指舔了舔,还露出极其se情的表情。
江免淡定的把手指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之后就没再喂他。
江免不喂,师衾干脆就抢。
趁他要吃进嘴里时,师衾陡然凑过去张嘴叼住,因太过于急切,凑得又近,就像是要亲他似的。
江免被他冷不丁的靠近惊到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的干脆面已经没了。
不仅干脆面没了,手指还被舔了。
啧。
一如既往的狗。
江免把干脆面塞他手里,顺带再次在他衣服上擦手。
师衾也不介意,还吃的有滋有味的。
丙甘和曲奇赶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曲奇忙着找江免没管师衾,丙甘作为师衾的朋友,那可是大受震撼。
“衾哥,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师衾抬手拍了他脑门,“想什么狗屁呢,你跟那人什么情况?”
丙甘嘿嘿一笑,“他死皮赖脸的要跟我结合,衾哥你是知道我的,最容易心软又不会拒绝。”
师衾安静地看着他装杯。
另一边,江免也在问曲奇这件事。
曲奇撇撇嘴,“我是跟他搭伙的,与其跟别人,还不如跟他,起码他跟师衾认识,而你又和师衾结合了,往后咱俩可以待在一起。”
“就这么舍不得我?”江免笑问。
曲奇同样也笑,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是自然,你离开我,我这心就如刀割般难受。”
越说越离谱。
江免好笑的正要揶揄他,突见一道凌厉的视线望了过来。
曲奇也感受到了,并且还知道这视线是对着他的。
师衾眼神寒戾的盯着曲奇,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搭在江免肩膀上的手。
这道视线太过于强烈,让人想忽视都难,并且犹如实体刮过来,让曲奇觉得自己的手像被刀尖划过。
更骇人的,是师衾那双跟巨狼似的幽瞳,像散发着冷戾的暗光,嗜血暴戾,让人胆寒又毛骨悚然。
曲奇条件反射的把手收回来,并且非常自觉的离江免一步远。
站姿也由最先的散漫改为站军姿,特别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