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这梁子结下了(1 / 2)

“你就不怕江相找你的麻烦?”

又见钟翳不紧不慢的过来,黑衣人怕极了,紧绷的精神濒临崩溃,握着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江免奇怪的看了眼黑衣人。

至于这么怕那人吗?

再看钟翳,长得人模人样的,专不干人事。

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黑衣人,还一直刺激着,生怕他死不了似的。

淦。

“你觉得我会怕?”

钟翳又逼近了一步,黑衣人彻底崩溃了,手开始剧烈的抖动着,一不小心就划破了江免的脖子。

“别过来!我会杀了他的,我真的会杀了他的!”

“嘶……”

黑衣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伴随着江免的吃痛声一同响起。

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了。

馒头看到自家少爷的脖子流血了,脸都吓白了。

冰凉的刺痛感袭来,将困意击退了三分,江免面无表情的盯着钟翳。

原身并未见过钟翳,但听过他的名字。

钟翳与他的属下不同,并未穿专属于锦衣卫的衣袍,独穿一袭黑袍傲立在原地,一丝不苟的,瞧着特正经。骨架高挑修长,五官深邃且俊美。

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慵懒随性,温和而易相处,可那双眸里的寒意冰冷彻骨,显示着这人非常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他身上有种兽类的危险气息,充满了攻击性,可怕又十分不好惹。

突然想起他的那句“他人生死,与我何干”,江免气笑了。

属实够无情。

很好,这个梁子结下了。

被划伤了脖子竟还笑得出来,钟翳眉头微挑,眼波轻转,没再看他。

“城东药铺的刘老二捡了个孩子,我看那孩子合我眼缘,你说我把他带进锦衣卫如何?”

钟翳声线慵懒,有点勾人。

慢慢悠悠的,平和的像在跟人拉家常。

可江免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嗜血的杀意。

四周的气温极速下降,让人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

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出,除了挟持江免的黑衣人,没人能懂。73zw捌.com

黑衣人瞳孔一震,手里的刀彻底握不住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藏在何处!

不,世上还有什么是他钟翳不知道的!

“哐啷”一声,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指挥使大人,我跟你走,别动他,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求求你……”

黑衣人一下子跪在钟翳面前,声音嘶哑又哽咽的恳求着。

钟翳却没看他,高深莫测的眸光在江免脸上转了一圈。

没了危险后,江免再也坚持不住,放纵自己陷入漫天困意之中。

在向后软倒之际,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鼻尖隐隐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像清冽的木松,也像冰凛的初雪,清新干净,很好闻。

江免艰难的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见是钟翳,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少爷,少爷……”

馒头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江免没听完,脑袋微垂,彻底陷入深度睡眠中,雷打不动。

钟翳盯着怀里的人儿看了几秒,随即便把他丢给馒头。

跟扔麻袋似的,十分无情。

*

江免醒来时,床边围了一圈人。

安氏坐在床边拿手帕拭泪,大哥和父亲神情严肃的站在一边,老夫人则坐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自己。

江免正欲起来,安氏连忙阻止他,“别动,安生躺着。”

“娘,我没事。”

安氏瞪他。

被瞪了一眼后,江免便不敢再起来了,只得躺着看着他们。

瞧着乖孙脖子上的血痕,老夫人心有余悸道:“本不该伤的,这钟翳实在是欺人太甚。”

安氏点头,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相公,“夫君定要向陛下参那钟翳一本。”

江相眉头紧拧。

他如今虽权势滔天,也深得陛下重用,但那钟翳也不仅仅只是锦衣卫指挥使。

其母是当朝最受宠的长公主,陛下的胞妹,被陛下和太后宠到大的。

钟翳乃弱冠之年,却老谋深算,行事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连身为老狐狸的江相有时候都猜不透他。

外加他杀伐决断,文武双全,又身为陛下的外甥,更得陛下看重。

一个是亲外甥,一个是朝臣之子。

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陛下虽是明君,但宠外甥跟宠儿子似的,即使参那钟翳一本了,也不见得会怪罪钟翳多少。

见免儿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江相咬了咬牙道:“等明日上朝,我定会给免儿讨回公道。”

江免道了声谢。

回想老爹那复杂的神色,他稍加思索了一会儿又道:“父亲可是会为难?”

“为难?”

“孩儿听闻之前也有人参那钟翳,陛下却是置之不理,并责之。父亲若是参他,陛下可是会怪罪?”

听出他话里的担忧,众人都目露错愕。

尤其是江相。

幼子一向娇蛮,不给他惹事都算好的了。

今日受了委屈想的不是要他赶紧讨回公道,而是担心他会被陛下怪罪。

何其欣慰。

一时间,江相眼眶都热了。

幼子长大了。

会心疼他这个当爹的了。

不容易。

就凭这点,江相卖了老脸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看到父亲大人摆了摆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信步走了出去,江免一脸懵。

老爹现在就要去“战斗”了?

江免眨巴眼看向他哥。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江临道:“没事,父亲自有法子。”

“哦。”好感动。

江免吸了吸鼻子。

好萌。

江临又被萌到了,手痒的揉他头,揉了一会儿又改捏他脸,圆嘟嘟的,手感十足。

还没捏够,被安氏一巴掌打开。

“没轻没重的,伤到免儿如何是好。”

江免十分赞同他娘说的,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没大没小的。”

江临莞尔,“没大没小是这么用的?”

江免冲他呲牙。

跟个炸毛的小奶猫似的,江临的手又痒了。

*

殿内。

江相行完礼后看了皇上一眼,见他心情貌似不错才开始演戏。

听着他绕了一大圈诉说君臣之情,又是各种引经据典后才说明今日来这的目的,皇帝笑骂了他一句。

想着江相难得如此孩子气的跟自己告状,皇帝摇头失笑,“行了,朕自会给你个交代,下去吧。”

江相满意的勾了勾唇,弯腰行礼,“臣告退。”

等人走了,皇帝吩咐道:“把钟翳那小子给朕叫来。”

“嗻。”

钟翳刚从太后的宫殿里出来,听太监说陛下找他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进了殿内,钟翳行了礼,皇帝并未及时喊他起来。

“你可知江相来找朕告状了?”

告状?

钟翳脑海里突然闪过江免翻白眼的样子,不知怎地,竟然笑了一声。

皇帝奇怪的看着他,“笑甚?”

钟翳没答,“舅舅可是要我跟江相的嫡幼子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