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吃进一口菜,“我倒不是怪你放过他,只是……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宋知虞在旁边听到沈持和月姬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完全跟打哑谜一样,听的那叫一个稀里糊涂。
宋知虞知道沈持有些畏惧月姬,便替沈持问道:“月姬觉得哪里奇怪?”
然而宋知虞的好意却成了多余,沈持似乎跟月姬怀疑在一处,只见他盯着桌上的菜肴,怅然若失的叹道:“我也知道事有蹊跷,也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
“只是你不想承认。”月姬放下筷子,抬头正对沈持,“或者说,你怕自己的猜测得到确认,是吗?”
沈持点头,“月姬大人明察秋毫,我确实是在逃避。”
沈持和月姬如此一说,宋知虞更加糊涂了,他们是在怀疑谁?沈持又在逃避什么?
宋知虞思来想去,最终确定了一个人选——夏琛。
于是,宋知虞试探问道:“你们是说夏丞相?”
沈持对上宋知虞的双眸,眼中有股说不尽的伤春悲秋,“婉婉,对不起。”
宋知虞失笑,“你这又是什么话?上次不就给你说过了吗?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月姬却没搭理这两人的儿女情长,她又追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怀疑什么?看和我的猜测吻不吻合。”
沈持长吁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放松做心理疏导,他道:“首先玄法天师的死就很奇怪,我和初阳师父追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用匕首捅死了,而你和婉婉又都没有返回来杀他。整个北梁能与玄法天师有深仇大恨的,也就只有闻止和我舅舅了。然而,闻止又是我舅舅的人,他若是要行动,那也必定是接到我舅舅的命令。”
沈持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那晚我仔细检查玄法天师的死状和伤口后,最后我们定下了嫌疑人——玄法道徒,并且是玄法天师身边最亲近的道徒。再加上玄法道回京之后,我不但没有受到责罚,还被封为太子,玄法天师的关门弟子清风也被封为北梁新国师。”
“原本我和初阳师父已经消除了对清风的怀疑,但这后面的诸事种种联系起来,却都表示他与玄法天师的死脱不了干系,并且他也一定因此得到了我舅舅的扶持。不然朝中不可能没有朝臣反对,他的这个国师也不会做的这样轻松。再加上我舅舅向我承认了郑皇后和太子沈慕的疯病是他所致,我就更加怀疑他在暗中布局许久了。所以,玄法天师才会死的那样蹊跷和凑巧。”
月姬听完,讪讪一笑,“你倒是毫不掩饰,很真诚,我喜欢。那么我也直接把话给你明说了吧。”
听到月姬这话,沈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然萌生。
宋知虞原本还在整理事情的始末,一听月姬有话要讲,又连忙抬起头来。
月姬只看着沈持,郑重其事道:“既然你也已经怀疑到你舅舅,你就应该清楚明白,将军府被抄家那日,你舅舅并不只是简单的领命前往。而且依照他那般强劲的法术,他费力做这一切的目的,一定不会简单。”
“我本就不赞同知虞在暴露踪迹后,重新回到西蜀来,可知虞一直坚持,又加上我们以为玄法天师伤重不足为惧。谁料,玄法天师死了,西蜀却又忽然来了你舅舅这么一号人。你也知道闻止现在是你舅舅的手下,既然你舅舅在西蜀,那他也一定就在附近。这几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以你舅舅和闻止的法力,知虞频繁往来益州行宫,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但他们却没有任何行动,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憋着一股劲,想要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