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通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全力抵抗西狄进攻啊!”
沈持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另外三面都没防守?”
刘平通愣了一会儿,回道:“雅州两侧靠山,山上有机关。背后又是我西蜀平原,全是我们北梁的地盘,防守什么?”
沈持满脸黑线,无语的说不出话。刘平通亏得是刘氏之后,否则就是让他做个帐下亲兵,沈持都嫌脑子笨臊得慌。
元正皇帝也真是放心,竟然将镇守西蜀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了刘平通。
沈持掏出锦帕擦了擦嘴,问刘平通道:“两侧是山又如何,西狄本就善于攀爬,他们就不会从两山攻下?”
刘平通毫不客气的将沈持的茶壶端过去倒了一杯,“后来事实证明,西狄的确是从西山攻下来的。但两边山上布满了陷阱,西狄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全都躲过,这也难保不是我们北梁有西狄内应的缘故。”
沈持扶额头疼,敢情刘平通当时是将可能寄托在两侧山上布置的陷阱上。
沈持真不知该说刘平通是天真还是自大,但这倒确实是刘平通这个人一贯的性子。
以前他还在太极宫当差时,便自负太极宫守卫深严,出过几次因看守不利,导致宫中物品失窃的事。
虽然事情不大不小,但还是闹出了好些麻烦,其中因失窃之物里有林婕妤的物品,沈持还陪着沈微一起,与这刘氏兄弟打过交道。
原来讨厌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刘平通见沈持没说话,架着腿仰躺在椅子上,问道:“殿下察觉出奸细是谁了?”
沈持看到刘平通这副懒散的模样便来气,心想若真要揪出个奸细,沈持现在还真想怀疑刘平通。
“我想收回我方才的话。”沈持回道。
“什么?”刘平通没明白沈持这莫名其妙的话,“殿下要收回那句?”
沈持咳嗽一声,指着作战图转移话题道:“后日便从雅州两侧的山体进攻吧,不知奸细在何处,便只有占领高地取得作战优势了。另外,再多出一路从正门破城,让他们西狄当时是如何占领雅州的,现在就如何还回来。”
刘平通就喜欢这种豪气劲,他双手一拍,叫好道:“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准备。”
沈持却叫住他,“先不急,明晚再通知下去,通知之后,立刻行动,少给奸细反应时间。”
刘平通身边几个亲信都是刘氏自小培养的,定不会成为西狄奸细,他完全没有意见,“成,那我便只告知身边几个副将。”
刘平通出了营帐之后,初阳才缓缓解开隐身术,他坐在沈持对面的椅子上,思索道:“既然刘平通和他那几个狗腿子不是奸细,那么按理说……西蜀军中也不应该有奸细才对。西蜀现在的军队一部分是小丫头她爹留下的宋家军,另外一部分便是你和刘平通从京城带来的军队。宋家军本就与西狄对抗多年,过去百战百胜,不可能有内应,而你和刘平通带来的军队,都是从其他各处抽调过来的,与西狄也毫无交集。”
初阳杵着下巴困惑道:“奇怪,实在是奇怪。”
沈持越过身侧的兵器架,透过营帐的窗户看向户外的大雪,他喃喃道:“西蜀今年的气候反常,战场反常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