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陈庆若有所思的回头凝望着。我所想的一心人,可是相里菱那个傻姑娘呀!“先生,舍妹身体抱恙,还望海涵。”扶苏作揖道歉。“无碍无碍,少了她说话倒是痛快些。”“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发老婆!”“殿下你不用觉得羞于启齿,人口乃是一国之根本,就好比煤铁之于工业,那是根基之重。”陈庆义正词严地说道。扶苏先前还觉得不好意思,听到这话也郑重地点点头。
记住63xs两人一边说一边沿着渭河前进。道路平坦,风光秀丽。陈庆不自觉就放飞了心绪,越聊越开怀。“等打下了西域,给将士们每人发几个红头发绿眼睛的胡姬,让他们就地可劲儿造。”“十年八年,就能生出一大批混血儿。”“只要是老秦人的种,管他长什么样子,反正心向大秦就行了。”“要不了三五十年,大秦就在西域站稳了根基。”“对了,忘记跟蒙甘说一声,让他捎带些胡姬回来,我开大保健还要用呢。”扶苏不由心中纳罕。陈庆似乎……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把人当做‘人’。而是像煤、铁等物一样。他这种心态,让大秦土生土长的扶苏很不适应。“殿下,又有不明之处?”“人口资源是重中之重,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陈庆严肃地说道。“人口资源……”扶苏顿时了然。后世果然把人力也当成了一种资源。仔细想想,父皇似乎也是如此。他不禁哂然失笑。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啊!“停车!”陈庆突然目光一凝,叫停了车夫。刚才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渭河的一处拐角,周围三面环山,草木葱郁。而脚下所在的地方则地势平缓,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沉积下来的泥沙堆积而成。“先生,怎么了?”“我想把雷火司设置在这里。”陈庆又认真地扫视了一圈。这块狭长的平坦之地用来设置工坊,最为适合不过。而三面的群山,在他眼里则是数之不尽的矿产资源!渭河的夹角处,像是一座深水湾。周围古木参天,合抱粗的大树数不胜数。那里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就地取材制作舟船。如此一来,连运输工具都有了。“先生,这里似乎小了点。”扶苏打量着这块三角形的狭长平原。约莫也就四五十里长,宽度更窄。他本想多划一些地给陈庆使用的,如果选了此处,实在小气了一些。“不小了。”“殿下,火药中多用木炭。”“不如将这三座山也划给雷火司,以作取木烧柴之用。”陈庆用手指了一圈。多大不知道,反正群山连绵,别说一百里,三百里都打不住!“可以。”扶苏爽快地点头。三座荒山嘛,有什么大不了,他自己就可以做主。“还有……”陈庆一看他这么痛快,顿时起了贪心。“陛下让我一年内造出二十万斤火药,数量不在少数。”“况且火药易燃易爆,马车运输恐有不便。”“不如沿河划置一些码头渡口,以供舟船停驻之用。”扶苏略一思索,同样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您尽管划就是。回头待我禀告父皇,想来定会应允。”陈庆张了张嘴,压下了心中的贪念。要是按照后世的观念,扶苏妥妥是个败家子。渭河自周朝以来,就是关中地区的黄金水道。两人一路行来,水面上舟船往来不绝。大秦以西山脉众多,出产的皮草、木材、矿产全靠水路运输至下游的大城市。沿河的码头你居然让我尽管划?以我如今之权位,只要设置十数码头,就能彻底垄断山中珍货以及矿产木料。不消几年,混个咸阳首富都轻而易举。罢了罢了。坑谁也不能坑自家兄弟。况且如今不是在代郡当豪强的时候,欺行霸市要不得。“过几天我带人把周边的山脉转一圈,说不定能找到些好东西。”“火药至关紧要,回头我好好琢磨琢磨。”陈庆打量着周遭的地形,凝神苦思。二人商议片刻,太阳已经西斜。在落日的余晖中,马车沿着来路折返回咸阳城。“驾!”一骑快马飞奔而至,看到太子的车驾后,急忙勒住缰绳。“唏律律。”战马的前蹄高高抬起,而马上的士兵已经灵巧地跃了下来。“太子殿下,请速速回府。”传信的士兵汗都顾不得擦一把,气喘吁吁地喊道。“出什么事了?”“慢点说。”扶苏禁不住紧张地站了起来,陈庆也面露疑色。咸阳城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李斯狗急跳墙了?不可能呀!始皇帝还好好的活着呢,就凭他也想造反?“城中传言,陛下命太子总管天下工商事。”“不知民间怎么传来传去,百姓们纷纷聚集到宜春宫,想请殿下也管理天下农事。”“如今周遭的几条街道全部跪满了人,如何驱赶也不肯散去。”“太子妃派小的速速来报,唯恐拖延下去出了大事。”传令兵语气急促地说道。陈庆一听就乐了。“不知李相有没有活活气死?”要是扶苏连农事都管,还要他李斯干什么?啧。扶苏这老好人不是白当的呀。八里沟的百姓都知道堵他的车驾喊冤,因为太子性情宽仁,不会为难他们。一听说扶苏管理工商,本能反应就觉得太子必会施行仁政,乃是天大的好事。如此一来,农户们自然群情汹汹,羡慕嫉妒恨了。“先生,本宫先骑马回去。”“您回城之后,来宜春宫与我汇合可好?”扶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马车上下来,拱手说道。“殿下尽管去吧。”“切记,安抚为主,不可胡乱许诺。”陈庆认真地叮嘱道。“诺。”“本宫记住了。”扶苏点点头,跨上传信兵的战马,飞快地奔驰而去。“唉。”“就怕你又一时心软,最后还得我来擦屁股呀。”陈庆感慨地发了句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