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推开门,窗外的微风将窗帘吹起,空气中混合着青草的清香味扑面而来。
正午的阳谷刚好斜斜地打在了正中央的床上,温酒的一头黑发散落在脑后,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樾想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女人如蝴蝶般的睫毛颤动两下,林樾幽幽叹了口气,走过去:“温酒,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坚强的,你可以试着依靠……别人。”
林樾等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眼神期待:“你也可以试着相信我。”
温酒睁开眼,和林樾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中一片冰冷,“林樾,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她的眼神让林樾心里一颤,有一瞬间他想逃离。
这几天他尽量想让自己忽略的事情,在这一刻又重新一幕幕浮现出来。
“我想知道,你拒绝和我一起出差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为我想过?”
林樾的呼吸更乱了。
“你没有。”温酒笃定地说,“所以,我又要拿什么去相信你,是你让我知道,契约只是契约,我们谁都不要越界。”
温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樾没有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一点感情色彩,他心里一痛。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错过了最佳时机。
“那次是我的问题,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林樾低着头,他想伸手握住温酒的手,却又担心吓到她。
“温酒,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林樾的声音像是对情人般呢喃。
*
翌日
温家来了一位客人。
温酒换上了往常很少会触碰的黑色紧身长裙,白色绒毛坎肩随意搭在肩膀上,脸上不施粉黛,却没被这身装扮给压住,像是藏匿在贝壳中的夜明珠般,熠熠生辉。
林樾眼中划过惊艳,在这一刻他才有了一种温酒是豪门千金的真切感。
在这样的温酒的面前林樾有些自惭形秽。
比起林樾,这位客人的目光就要大胆得多,眼神几乎快要黏在她的身上。
在沈斯年打量温酒的时候她也在看他。
一身白衬衫将他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他站在林樾面前也毫不逊色。
如果说林樾是那种温润如玉完全没有攻击性的长相,那这个男人就刚好相反。
眉形上扬,只有尾端的一小截微微垂落下来,那双似曾相识的桃花眼闪烁饶有趣味地望着她。
脸上病态的白色和她昨天晚上打的粉都有的一拼。
沈斯年对温酒伸出手,勾唇一笑:“温小姐,我是你请的配音老师——沈斯年。”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邪气,比起林樾的声音更带着若有若无勾人的意味,靠近的时候温酒闻到了他身上的黑醋栗的味道。
酸甜的气味似乎将她带回了御水榭的走廊上。
温酒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手,一触即离,“沈老师,你要教的人是他。”温酒指了指一旁的温酒。
沈斯年这才给了旁边的林樾一个眼神,他的脸上挂着随性的笑,“温小姐要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