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罴玄(1 / 2)

白银没有张启印象中的灰,反而更像是后世的那种亮白。

当然,这跟氧化也有关系,都是新出的银锭,颜色自然是最好看的。

但由于工艺,这些银锭多多少少都有小坑洞。

这里的坑洞倒不是人为贪污造成的,而是成锭过程中的自然形成。

上手。

张启拿起两块敲了敲。

而后又看着一整个船舱的木箱。

即便是他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这两条,我算是达成了。”

“可有均输主簿?”

“君上,卑职在这。”

一个中年男人从校尉们的身后走出。

“今后运银船靠岸需再次称重,由海军校尉,港口主任同时见证,数量,重量对得上才可运回乌桓,抵达乌桓码头,需再次称重,与见银郡给出的数值一致才可入库,否则”

张启看了均输主簿一眼,后者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卑职谨记。”

“嗯。”

张启点了点头,眼睛有些艰难的从满舱的银锭之上挪开。

虽然白银不如黄金贵,但这三千斤的白银放在这里,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现在制造一枚白龙用料不过十克,抵启钱一百,而三千斤白银一百五十万克,能出白龙十五万枚,一千五百万的启钱。

而这样的船,这里还有三艘。

见银郡按计划一年能产白银三万六千斤,也就是说,每年,见银郡都能为张启带来一亿八千万钱。

这还是见银郡初创,等到见银郡日渐成熟,白银提炼技术上去,它能带来的白银也就越多。

钱山,妥妥的钱山!

而且以见银山的白银储量,张启怕是用到死都不一定用的完,等他儿子用到死都还能留给孙子用。

——

“老乡,你们这是咋了,咋都一副流民的样子。”

某郡。

一名操着本地口音的汉子上前与一群衣衫褴褛破布栏身的难民搭话。

“世道难啊,活不下去了,地里旱死了,颗粒无收,但税还要交,所以我们这群人结伴逃了,想找个能活人的地方。”

“这样啊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沁水江说不定能有活路.”

——

“诶老乡,你们这是咋了.”

“哦”

“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三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

——

“那你们往东走吧,走到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7彡筗彣網

汉朝境内。

一名名汉子,或是老者,或是青年奔走在各个难民汇集的地方。

这些难民从本质上来讲已经不算是汉朝的百姓了。

他们有了新的名头。

贼。

能作为军功的那种贼。

流民。

从始至终都贯彻在华夏土地五千年的历史之中。

往往只需要一点天灾,就能剥夺他们做人的权利。

为了活命。

草根能吃,树皮能吃,就连土,也是能吃的东西。

奔走的那些人自然就是织网密探。

他们敢保证他们说的话流民会信吗?

哈哈。

根本不用保证。

只要说了,那些连土都敢吃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去的。

会去的。

都会去的。

一艘艘的大船接着一船船已经快看不出人样的流民。

一开始。

张启以为或许要很久才能运输一趟。

后来他发现船只根本就不够用。

流民每天都在产生。

一点天气的异样,一点人为的小推波,甚至是一股风都能造就出许许多多的流民。

能不能抵达船只可以接应的地方全看密探们将消息传达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这一刻。

张启才认知到,六千万人口的西汉几十年后只剩下两千多万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原来刘彻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皇位。

而是由几千万人的骸骨所铸就的地狱景象。

哪有什么盛世,哪有什么千古伟业。

有的只有掩藏在汉匈对决的华丽舞台剧幕下的十室九空。

这还是汉匈之战的初期啊。

真要到了后期。

张启想都不敢想。

乌桓,鲜卑,辽东的人口日益增加。

从之前的乌桓鲜卑一百多万人加上辽东十几万人到现在。

张启接收了超过二十多万的流民。

半年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