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院做团宠(5)(1 / 2)

整个院子里寂静的连雪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久久听不到少年的回答,苏淮俯下身往前凑了凑,想去挑开少年的面纱。

一只细软又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太子殿下,不可以。”

苏淮看的出,面前这少年明明很害怕,握着他的手时,掌心都沁出了冷汗,但他还是很坚定地说出了口。

这是第一次有人拒绝苏淮,来自一个听到“太子”两个字都会颤抖的少年。

身为东宫太子,除了陛下,天下没有人敢拒绝他,喻朝修身为首辅也是如此。

常言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作为太子,他亦是天子,是整个大晋的储君,而喻朝修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在苏淮提出求娶喻芷柔时,喻朝修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敢,也不能。赌上整个喻家去得罪苏淮,喻芷柔在他心里还没有这么重的分量。

苏淮觉得这少年真是矛盾极了,又胆小,又胆大,真是有趣。

男人笑了笑,故意吓他:“你很大胆,拒绝孤的要求,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此话一出,周围跪倒一大片,苏淮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是拍了拍毛领上的落雪。

喻朝修拉着喻清跪在苏淮面前:“太子殿下,犬子无状,还望殿下恕罪。”

喻清人是跟着跪下了,背却挺的直直的,他也软着声音求道:“太子殿下恕罪。”

苏淮垂眼看他:“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呢,是什么罪你都不知道,孤怎么恕你的罪。”

“草民、草民不知何罪......”

好无辜的声音,听得苏淮都逗不下去了,然而只是瞬间的沉默,就吓坏了少年。

少年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往前一伸手,抓住了苏淮的锦衣下摆,那料子滑腻的让喻清想要流泪,好羡慕。

苏淮听见了他的抽泣声,细细的,像刚生下来的小奶猫,听的人直接心软的一塌糊涂。

“殿下,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好不好......外面这么冷,要是、要是把您冻坏了就不好了。”

苏淮闻言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少年是真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这讨饶的方式也怪可爱。

他伸手将喻清扶了起来,好笑地说道:“是怕冻坏了孤,还是你自己太冷?手凉成这样,罢了,快些进去吧。”

“孤不过逗你玩的。”苏淮失笑,他听见少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又愣头愣脑地摇头:“我是真的担心太子殿下,清清从不撒谎,当然,也是担心其他人,因为今天很冷。”

他是圣母,关心所有人都是应该的!

077:“很好,时刻不忘维持人设,给你点赞。”

苏淮眼神蓦然柔和下来,要不是隔着斗笠,他应该能看到少年定是一脸真挚又傻气的表情吧。

“清清?你是叫喻清吗?”

“是。”

苏淮勾唇:“清清,方才是孤唐突了。”

少年继续摇头,也不说话,苏淮觉得自己再捉弄下去真是要吓坏这孩子了,他挪了挪脚步,扶起喻朝修,清隽出尘的脸庞上又重新挂起了虚伪的假笑说道:“孤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日之事还希望喻大人好好考虑,若是可以,孤随时上门来提亲。”

喻朝修和苏淮继续往外走,身后的仆人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喻少和和喻清两人在原地。

“你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要说你胆子小,方才又那么大胆,给他看一眼又不少块肉。”喻少和真怕苏淮当场就将人拖下去,他抚了抚心脏,拉着喻清往喻朝修的书房去。

“四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这样,连累了爹爹。”显然他也是惊魂未定,紧紧地抓着喻少和的手不肯松开。

喻少和安慰他:“没事儿,爹爹连陛下都说得,太子殿下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喻清被他按在椅子上,手中多了一盏热茶,他小口地抿着,没过多久喻朝修就回来了。

“跪下。”男人语气中带着冷冽的漠然,喻清想应该还有气愤。

他听话地准备跪下去,喻少和直接将他拉了起来:“跪什么跪。”像是觉得少年太没出息了,他还将人藏到了自己身后,又对着喻朝修吊儿郎当的说道:“爹,你这是干嘛啊,清清不就是没让太子看脸吗,至于这样?”

喻朝修气得拍桌子,他瞪着眼睛训斥道:“那可是最得皇上信任的太子殿下,只要这大晋没有人造反,那位置迟早是他的,得罪他你觉得喻家能落什么好?”

喻少和摸摸鼻子:“太子殿下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身为臣子,就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们的生死都只在那些人的一念之间,你爹我在的时候还能护着你们几年,等我死了......”

喻少和打断他:“爹,说什么呢,也不怕忌讳,再说了,不是还有哥哥吗,他可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总有情分在。”

“情分,呵......”男人摆摆手,不欲多说。

他知道跟喻少和这样心性简单的少年郎说这些没用,他的眼睛看不了那么长远。

喻少和笑嘻嘻递了盏茶给气头上的男人,喻朝修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却还是伸手接过了,转头对喻清缓了缓语气道:“你也坐下吧。”

这应该是喻清第一次来喻朝修的书房,印象里,这个男人见他的次数少的可怜,就算是喻芷柔他都是问过几句的,可对于喻清,他硬是当做空气一样。

这点书里没有交代过,毕竟喻清只是个配角,没有花那么多笔墨描写原主的事情。

“今日在学堂怎么样。”喻朝修吹了吹眼前的茶,热气扑的人脸马上就热了起来,驱散了方才的寒意。

喻少和掰扯了几句后就求着让自家爹爹去给院长送点礼说道说道,让他们别为难喻清。

喻朝修挑眉,略感意外地看了看喻清,又看了看喻少和,这两人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他故意冷淡地回道:“不过一个庶子,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被戳穿的喻少和下意识地看向喻清,可那斗笠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喻少和什么也看不出,他狡辩道:“爹,你说什么呢,我和清清才见过几次啊,他在后院,我在前院,我怎么讨厌他,你别胡说。

再说了,讨厌他我能让他跟我一起上书院吗?”

喻少和疯狂使眼色,喻朝修摸了把胡子,才慢悠悠点头:“那是爹听错了。”

喻少和又是求情,又是耍赖,总算是说动了喻朝修亲自去找青云学院的院长李存志。

喻少和又提出要让喻清换院子,喻朝修有些迟疑,这终究是不合礼数。

嫡庶之分就是该清楚分明的,这前院是只有嫡出才能住的地方。

而且这喻清身份又那么特殊......

喻少和看他不答应,愣是嘴巴说干了都要铁了心把喻清从后院挪出来。

最终老子拗不过儿子,喻朝修也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喻清,心叹:真是跟他娘一样,祸水命。

幸好他不是真正的喻家人,否则还不知道得把喻家搅成什么样。

“别的我不想多说,只有一点,你自知容貌不得见人,便万万不能摘下斗笠,否则就是丢了我喻家的脸,明白吗。”

这话说的确实难听,喻朝修话是这么说,眼神却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喻清察觉到了不对。

原来让他多年来不能摘下斗笠的,不是那个姨娘,而是喻朝修。

这张脸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喻少和也不管斗笠不斗笠了,反正他的要求喻朝修都答应了,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带着喻清就跑了。

喻朝修看着两个少年靠在一起的背影,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让那孩子跟着去书院是对是错,他是不是不该心软放他出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