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渠淡淡一笑,冷硬的五官被软化了一分,“或许会和我的女友结婚,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吧。”男人语气中带着些许向往,倒像是真有个女友一般。
可实际上呢,商渠知道,他没有女友,也不会有平平淡淡的日子,一个任务结束后还会有下一个任务,他好像看不到未来的路。
他不禁想,如果喻臣真的死了,他能狠得下心对喻清做出那些事吗?
他想他应该是不忍心的,到那时他该怎么办,尽管那一天还未到来,他却已经开始有些忧心了。
此刻男人眉心微微蹙起,像是被什么困扰了一般,喻清很少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女友的病,喻清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别担心啦,但时候我悄悄给你再开一份工资怎么样?”
喻清和他聊了些以后的打算,还说以后要需要可以找他帮忙,越是这样男人心中便越是不忍,之前想着要将喻清关起来的想法早被他散的一干二净。
宁文阳和许知夏倒是不曾多关注过喻清这个保镖,现在从两人对话中可以听出来大概的状况,宁文阳也表示他可以帮他联系好的医生之类,商渠垂着眸子眼神闪了闪,语气有些勉强:“就不麻烦宁少爷了,这些事我能处理好的。”
喻清和宁文阳也看出他不想这样接受别人的帮助,想来是个有点傲气的男人,也就不再多说了。
而许知夏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此刻他再次感觉到了他和喻清的差距,无论是什么事,喻清和宁文阳似乎只要开一开口都能轻轻松松办到,他连捐出一点钱都做不到。
少年盯着盘子里的饭忽然没了胃口。
一顿饭吃的是各有心思,只有喻清吃好了,快到休息时间,几人便各回各的教室了。
下午警方又来了学校,还是在之前那个会议室,喻清坐在正中间被警方询问着什么,没多久温煦也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温煦进来时商渠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男人似乎还是那副样子,淡然优雅又波澜不惊。
这会询问已经结束了,喻清正等着秦远叫宁文阳来问宝石的事情。
温煦坐在一边和喻清攀谈:“听说了你的事,最近还好吗。”
喻清对温煦这个人还算是挺有好感的,这人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说话也是温润动听,问起这件事时眼中带上了些许关爱之意,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自来熟。
喻清笑了笑摇头示意他没事,“我还好,就是这件事一直没有解决我很难安心,唉,最近又听说学校里出了另一个案子,我更是......”
少年皱着眉的模样让温煦有些恍然,其实也不过短短几天没见,他却很想他,只能借着这样的身份和他搭上几句话。
温煦带着宽慰的语气说道:“这件事警方会有决断的,只要抓到那个嫌疑人,所有事就会全部解决,你也可以安心上学了。”m.73zw8.com
温煦说起来像是那件事和他全然无关一般,商渠觉得这人若真是x,那他可真是天生的演员,演技好到家了。
喻清有些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对面的人是心理医生,不是警察,他说一说应该也没事,就算个讨论而已。
喻清往温煦那边凑了凑,他压着声音小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另外一个案子,应该不是那个人做的......”
温煦眉梢一动,心中有些诧异,但面上不显。
他看了看警方那边,也悄悄问道:“这......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还是说那个人那天是和你待在一起?”
温煦不能显得他对这个案子所有案情太过了解,因此也就模模糊糊地问了句这样的话。
喻清看着他,像是想找他求助,“温医生,你懂心理学,我觉得你上次说的挺对的,要不然我给你说说你帮我分析分析好吗?”
有问题找专家,这没什么问题。温煦欣然接受:“你和我说说,要是能帮上忙我会很开心。”
喻清和他说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经过,温煦认真听着,眼神却没从喻清脸上挪开过半分。
“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就凭这几天的相处来说。”说出这句话时,温煦心里抱着一丝紧张和期待,这个少年究竟是如何看他的呢,一个罪无可赦的变态杀手,还是其他。
喻清想了想,手指不安地搅动着,“唔......怎么说呢,我觉得他、似乎不太像个杀手,也不是、就是正常的时候还、还......挺好的。”
越说到后面喻清的声音就越小,似乎觉得自己一个受害者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羞愧,少年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我觉得我这样说肯定很奇怪,他的行事作风和一些普通的罪犯并不像,他对我的感情,应该也很复杂吧,我看不透他,但我觉得他并非像警方说的那样,天生就是恶魔。”
见温煦不说话,喻清以为他是等着自己继续说,于是他继续将自己的猜测说来:“那个人像是受过什么伤害,可能是原生家庭不好才导致他变成了这样,还有他提起的组织也很恐怖......他本人好像对这些很厌恶,在杀人这件事上,他应该更多的是听从组织的任务,恐怕只有他杀了他父亲时,才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那天他和我说话时,我居然、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我知道我不该对一个罪犯抱有同情,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很孤独,我甚至提出了想和他做朋友,直到我那时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很讨厌他......”
喻清说话时男人就一直盯着他,少年小小一只,说起那个绑架他的男人脸上连一丝厌恶和害怕都没有,坦然的不像话,神情居然还着说不出的复杂。
一丝悲悯从他的眼中闪过,温煦看的清清楚楚,或许连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态。
温煦搭在白色外袍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男人垂下眸子心微颤,胸口处一种莫名的酸涩弥漫开来。
“温医生,你觉得他该是什么样的人呢。”喻清看着一言不发的温煦忍不住开口问他。
温煦抬起头歉意地笑了笑解释道:“抱歉,刚才听你说这些时在思考一些问题。”
没有等到温煦的解释,秦远已经带着宁文阳进来了,温煦无奈地看了眼走过来的两人,拍了拍少年的肩道:“看来现在是没机会说这些了,等会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或许会更容易了解他的心理,走吧。”
宁家想要打听一件事并不算多困难,那块宝石的来历也的确并不普通。警方的搜查令下来后,秦远对庄园展开了调查,包括喻清说的那片可能埋了尸体的草地。
当他们挖开草坪以后,下面确实埋了尸体。
听见秦远的话,喻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难道那人真的杀了人埋在家里,那自己对他的同情似乎是多余的......
宁文阳拿出一叠资料递给秦远和其他人,上面清清楚楚写了这块宝石的来历。
a国中世纪皇室的遗产之一。
众人呼吸一窒,包括喻清,温煦倒是面色平静地看着资料。
伴随着这块宝石来历而来的是一件轰动一时的陈年大案。
事情源于当年a国贵族与s国贵族的联姻,贵族联姻在国家之间也很常见。
那时候战火纷飞,国与国之间为了结盟或是为了平息战火,两国之间贵族与贵族联姻是常有的事情,a国皇室为了显示诚意将女皇最小的公主奥黛嫁给了s国的贵族伯爵,公主跨国而来,不仅带来了无数的嫁妆,还带来了和平。
这似乎是一件好事,两国之间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并且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公主婚后的生活偶尔会有媒体报道,大多是一些正面报道,毕竟关乎两国和平,就算真有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
婚后没多久奥黛公主生了一个女儿,过了几年又生下一个儿子,女儿叫明黛,儿子叫明清卓,据说伯爵对这两个孩子看的如珠似宝,极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