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渠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喻清,眼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已经开始往回走,他只能开始在学校里找喻清了。
他先是拨通了喻清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喻清在班里又没什么朋友,他不知道该问谁,商渠蹙着眉有些心急起来。
他几乎找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喻清。
半小时后,学校发布了紧急通知,喻清失踪了。
商渠有些喘不上气来,头也有些沉,他跑的太急太快,发了疯一样在学校到处找,只想快点找到喻清,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颚滴落,他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样,怔怔地看着那片升旗仪式的空地。73狆彣蛧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心慌,扶着门框的手都还是颤抖的。
不是因为怕任务会失败,也不是怕被喻臣问责,而是怕喻清会出事。
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对喻清有了感情。
不过才短短几天而已,他这样冷心冷血的人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单纯如白纸一般的少爷,换做从前的他只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他一个杀手,一个间谍,喜欢上了自己的任务目标,他的组织将会害的他家破人亡,自己还要夺走他所有的一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谈爱这个字,他不配。
喻清失踪的事情已经全校皆知,警方很快便来到学校开始调查,最后的监控只能拍到他从升旗仪式的地方走向树林,好巧不巧,喻清去的地方没有监控。
秦远知道,这个人一定对学校的环境极为熟悉,知道学校的监控死角,也知道喻清的行踪,对学校的活动和安排了如指掌。
他现在基本能排除学生这个可能性,或许是学校的老师和保安,也有可能是学校的一些工作人员,这样排查起来难度虽然降低了一些,却也还是很大。
秦远一个一个班级问,有没有人看到喻清今天去了哪里,最后在哪里看到他,调查的时候也问到了慕依依的班级,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警方,可万一警方怀疑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是被喻家知道了,喻臣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喻清怎么办,万一他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慕依依就算不喜欢喻清也不想让他真的出事。
她看了看许知夏,少年正一脸凝重地和警察说着什么,眼中的慌乱一览无余,慕依依从来都没有见过许知夏这样,哪怕他自己被打了都没有这样过。
不,她想她可以选择沉默。
反正她没做什么,到时候写个纸条告诉警察喻清去过体育室就可以了,这已经是她能做的唯一努力。
商渠冷静下来以后想到了温煦,那个校医,他一直就怀疑那件事或许和温煦有关。
商渠抱着希望来到了校医室,温煦还在给学生看诊,连和他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显然是很忙。
他问了问坐在外面等着问诊的同学,那人说他一上午都在这里,忙的连早餐都没吃,一上午就没有离开过,商渠眯了眯眼,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
一个杀手制造不在场证明不是什么难事,想要隐藏行踪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商渠走后温煦才回过头,男人戴着口罩分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可眼中隐约的笑意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愉悦。
喻臣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赶来了学校,男人面色冰冷,看着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带着杀意。
商渠默默跟在身后,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被喻臣问责。
两人走到喻清失踪的空地上,不少同学在教学楼上看着这边,众目睽睽之下,商渠狠狠地挨了喻臣一巴掌。
喻臣的语气难掩怒气,几乎是咬着牙问出的这句话:“我让你保护我弟弟,你就是这样保护他的吗?什么叫寸步不离,你做到了吗。”
商渠只能低下头认错:“老板,是我疏忽了,我一定把小少爷找回来。”
喻臣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没有找到我弟弟,我杀了你全家,包括你那个生病的女朋友。”
光天化日之下,喻臣连一丝顾忌也没有,对着商渠说出这样的话,什么都没有喻清重要,喻清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软肋。
喻臣先是去找了校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校长送他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惨白的。
然后他又去找了警察,秦远的脸色也并不好,显然喻臣对他也没说什么好话。
但是这件事他们警方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力,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还没有找到,秦远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一再强调他们会努力找到喻清。
喻清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喻臣什么心思都没有,公司的事情被他全数抛下。
他站在喻清的教室外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学生,想着喻清还不知道是生是死,眼眶便红了。
商渠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也有些难过起来。
喻臣是个不轻易掉眼泪的人,可他不得不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如果喻清真的出事了,他要怎么办。
喻臣:“你问过他的朋友了吗,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商渠:“他很孤单,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也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吃饭睡觉,很安静,学校里连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喻臣被这句话说的一愣,回过头去看他,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小清那样的孩子,怎么会没有朋友。”
在喻臣眼里,自家弟弟简直是这世上最乖最可爱的好孩子,出生高贵,待人礼貌真诚,还长得那样好看,没有朋友?商渠这句话简直像说笑,喻臣怎么也不肯相信。
商渠沉了沉眉,望着喻清的座位说道:“老板,你威名在外,没有人敢和少爷做朋友,他们都怕他......准确地说,是怕你,而且他身体不好,所有人都顾忌这一点,都离他离的远远的。”
喻臣抓着栏杆的手都颤了颤,他皱着眉难以想象少年一个人乖乖地坐在那里,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他除了睡觉和吃饭,孤寂的像道影子一样。
男人喏喏地动了动唇,眼中满是不忍,他忽然问道:“那宁文阳呢,他和小清那么要好。”
商渠低着头表情有些讽刺,他不过才和喻清在学校来了几天,就已经知道宁文阳之前对喻清是什么态度了,喻臣要是知道了宁文阳之前是怎样对喻清的,他一定会发疯。
商渠:“您可以去学校稍稍打听一下,我不好多说,反正不是小少爷和您说的那样,我本来想告诉您,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该管的,因此我才没有告诉您。”
喻臣隐隐猜到了什么,他坐到了喻清的教室里,班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