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的爱情虽然轰轰烈烈,但是对于顾宴辞来说,未免太过不公平。
她眼前仿佛出现了年幼的顾宴辞,孤零零的坐在观月楼顶思考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抛弃自己这件事。
楚慕倾伸出手,指尖落在顾宴辞的眼尾。
“你知道今日在等着你们出马场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嗯?”
“你若是赢了,我们就一起杀了他,你若是没赢,我就自己想办法杀了他。”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顾宴辞肩膀微微抖动,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
“那现在我们一起杀了他。”
楚慕倾也笑了,顾宴辞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后站直了身体。
此刻少女唇瓣已经嫣红,若是再亲下去,恐怕就要肿了,晚些时候还有宴席,现在不是时机。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盒口脂,然后用手指仔细的涂抹在楚慕倾唇上。
楚慕倾看着这盒口脂,有些惊讶。
“你进宫还随身带着这个?”
“我在外祖母那里的库房拿的。”顾宴辞认真的帮她涂。
楚慕倾睨了他一眼:“太后娘娘就没问你拿口脂做什么?”
“问了,我说拿去给我的心上人。”
楚慕倾抬眼瞧他,一字一句道:“那你拿去吧?凌云阁还是青云楼?”
“在眼前。”
两人一齐笑了。
等顾宴辞帮她涂好口脂,楚慕倾认真道:“那个北耶的二皇子,那支箭是冲着我表姐来的。”
楚慕倾后来仔细想了,她们那个方向的小姐们,除了图兰和阿玉之外,应该都不曾见过那个二皇子,他若是想对图兰下手,在驿馆有的是时间,不至于要在皇宫中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当时萧元景上场与古一比试的时候,萧雨竹喊了一声二哥,北耶的二皇子应当就是听到了那一声。
“嗯,阿鲁奇在北边打不过萧元宣,他带来的人又被萧元景戏耍,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会对你表姐出手很正常。”
顾宴辞神色也变得认真:“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表姐,萧元景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你表姐有危险的。”
楚慕倾点点头,继续道:“我今日看那位二皇子,觉得很不对劲,他太过沉不住气了,这样的人真的能与我大表哥对战那么多年吗?”
顾宴辞赞同:“今日他被我两句话一激,就同意了我说的比试,要么是他足够自信,要么就是这个人太过自大自负且易怒,我观比赛时他的表现,是后者。”
楚慕倾看他:“所以你就故意没杀他?”
顾宴辞挑眉,楚慕倾睨他一眼:“我猜的不对?”
“知我者,楚大小姐也。”
“此刻杀了他没有意义,到时候若是因着他的死让大周和北耶战争又起,那便得不偿失。”
他不能因着自己的一己私欲抛开边境的百姓不管不顾,那是他父亲临死都在守护的地方,而他终有一日,也会金戈铁马,提枪上阵。
“我会让萧元景写信给萧元宣,问清楚阿鲁奇的情况,我怀疑,他背后有人指导,不然按他今日的表现,不足以和萧元宣匹敌。”
“嗯。”楚慕倾应声,她想的与顾宴辞一样。
“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他,在战场上。”顾宴辞神色冷肃。
终有一日,他会洗刷他父亲当年的耻辱,在战场上将长枪刺入北耶人的心脏。
手心传来温热,楚慕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像是无声的安抚与支持。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顾宴辞问道:“刚刚正好碰到天冬,只大致说了一下,我估摸着是淑妃让孟家那个挑事的。”
“嗯,淑妃在宫中消息定然是灵通的,不过容贵妃肯定也是消息灵通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天冬去了储秀宫一趟。”
容贵妃若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定然会早做打算,若是没得到消息,天冬也会去告知她这件事。
当时她露出的那个手镯,就是今日容贵妃给她的,天冬看见她故意露出来,定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容贵妃可不是三夫人这等蠢人,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自有她的手段。
楚慕倾后来也瞧了拿来的衣服一眼,确实是早上三夫人穿的那件,但是衣摆处的纹路处很多地方都加了新的花纹,不复杂,但是就是加的这些,让它成了另一种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