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顾帅帅是只回村过年喵(4)(1 / 2)

昨日被常铭叼回去的林斑小鸮在专业人士的照料下恢复了活力,它喜欢吃蜥蜴,蚱蜢以及小型啮齿动物,这些食物萧伯劳都有准备,因此它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当然很好,如果吃饭的时候不远处没有一只缅因猫那就再好不过。

“帅帅真的不吃鸟。”,顾爸已经解释了七遍,“他只是好奇。”

被顾爸抱在怀里的常铭闻言配合地点点头,他确实好奇,事实上他还没好好地看清楚过对方的模样,进食的模样就更没见过了。

“猫好奇才是悲剧的开始。”,萧伯劳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猫什么时候好奇,什么时候不好奇。”

顾爸叹了口气,怀里的猫仰头看他,他回以无奈的笑:“谨慎总不会出错。”

既然被一群人防贼似的防着,一两次碰壁后常铭也不会继续自讨无趣,他很快淡了对林斑小鸮的好奇心。

笼子里的林斑小鸮快被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迷离了鸟心,永远不安于平淡生活的缅因猫依然冒险心炙热。实际上前者的好日子不可能一直过下去,它总得回归野外。

萧伯劳及其同事很宝贝林斑小鸮,让其回归野外的前提是那片野外是安全的。为此,两天内萧伯劳等人花费大量精力勘察东面的森林。别看常铭去的时候好像能很快逛完,东面的森林其实很深,很广,到处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树,颜色一样,高度一样,人类的话没有熟悉此地的导游带着便容易迷路。www.73zw8.com

两天内他们没有走遍东面森林,但他们一方面找到了林斑小鸮栖息此处的地理原因,也发现了第二只、第三只林斑小鸮的踪迹,这让他们激动万分。

“这里…应该申请保护区!”,萧伯劳喘着粗气说道,“绝对不能让盗猎者伤害它们!”

是的,盗猎者,他们最为痛恨的敌人。

林斑小鸮会被麻醉剂打下,那证明着附近有盗猎者活动,但不知道是他们已经得到风声提前离开还是暂时躲避起来,林中没有寻到他们的作案工具,诸如粘鸟网、捕鸟笼一个也寻不到。

“只是用□□一个一个打吗?”,有人猜测道。

但站在盗猎者角度看来,这样效率太低,而如果是有针对地行动,比如针对性捕猎林斑小鸮,一个一个打也有道理。

他们已经成功了吗?还有多少只林斑小鸮在他们手里?是死是活?

众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尤其是萧伯劳,一张还算白净的脸被怒火烧得通红。

除却愤怒导致的通红,比绵软积雪更冻脚的冰面同样会导致猫咪的肉垫通红。常铭看了看光秃秃的爪垫,又看看有备而来的顾岑溪从包里拿出两双溜冰鞋,他一头撞上顾岑溪的肚子。

厚厚的冰面凝结在茹沽县最大的湖上,按照往年的惯例,这层厚冰要等来年四月份才能彻底化开,所以还是一月份的现在可以将它作为最天然的溜冰场。顾岑溪从小时候第一次回茹沽起,在这片湖上溜冰就成了他每年的保留节目,虽然溜冰的技术并未随着他年岁增长而有什么长进。

“好吧好吧,我会想办法。”,顾岑溪揉揉被猫咪撞击的肚子,往四周扫了一圈试着找些什么东西来垫在猫咪的脚上,“...有了!”,他爬起身跑向湖边的某棵枯树下翻翻拣拣,常铭跟过去看时,他已经挑出八根长度差不多,粗细差不多的树枝。

树枝有什么用?

常铭歪了歪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树枝看。顾岑溪自信一笑,解下和钥匙串在一起的折叠小刀,开始给八根树枝再加工。

顾岑溪想的办法是给常铭的四只爪子分别垫上加工后的平滑的两根树枝,然后再用绳子把树枝和爪子一道捆绑起来。四只爪子要用到四根绳子,顾岑溪再次从枯黄草地上找,精挑细选出几根结实有韧劲的草茎,两两根搓成一根,这便是简陋溜冰鞋的简陋鞋带了。

常铭对新出炉的,纯手工的,纯天然的‘溜冰鞋’颇感嫌弃。‘溜冰鞋’的制作者反抗他的嫌弃,嚷嚷着要给他穿上。

鞋子简陋归简陋,用处还是有的。

常铭原地跳了跳,确定爪子没有明显的不适感后踏入天然冰湖。冰湖上穿好专业溜冰鞋的两兄弟在小心翼翼地左右滑行,见猫咪的两只前爪已经踩在冰面上,他们不约而同地停顿下来观察猫咪的动作。

实话实说,常铭没有溜过冰。还是人的时候他都是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不然变猫后也不会对雪爱得那么深切。虽没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跑,但常铭自有一套逻辑——四条腿的平衡总是会比两条腿的平衡好维持。

奈何逻辑很理想,现实很骨感。

上冰的那一刻,常铭的四肢像一张老大爷手中的煎饼,毫无保留地抻平了。被迫抻平四肢的常铭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毕竟是长毛猫,顺滑毛发加持作用下他开始自动向前方滑去。

常铭:“.………”

不远处的顾岑溪发出讨猫厌的大笑,身旁的小竹则慢慢接近猫咪,应该是想帮助他。

摊成饼状的常铭深沉着一张猫脸。他毕竟是只筋骨发达,身体健壮的大猫,经过一番不甚雅观的‘四条腿各走各的’的尴尬后,总算好好恢复站姿,重拾符合他模样的优雅。

“帅帅,你怎么不动呀?”,顾岑溪一点点蹭过来,绕着静止的猫转圈圈,“动起来才叫溜冰哦,一动不动是冰雕哦。”

大猫不理会人类的嘲讽,低垂着头仍然保持静止。顾岑溪一颗狗心躁动不已,他很想很想打破自家猫奇妙的装逼气场,于是他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大猫的背。

更奇妙的是,他戳不动。

顾岑溪:……咦?

再戳,多用点力气,还是不动。

顾岑溪叹为观止:……帅帅,你的下盘是不是强的有点离谱了。

下盘强的离谱的大猫突然动了,原本还会疯狂打滑的爪子此时居然稳得像黏在冰面一样,向左就向左,向右就向右,甚至自如绕人转圈圈。

顾岑溪大惊失色:……什么鬼?!

世上离奇的事多了,一只上冰三分钟就出师的猫算什么。

想到此,短暂惊讶后心态莫名放松的顾岑溪反手掏出手机录像。这段录像后来吃饭时被他给家里大多数人看了个遍,顾妈多炸了条鱼给溜冰猫加餐。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常铭吃着炸鱼想道,如果能双脚直立溜冰才该自豪,因为双脚直立溜冰比双脚直立陆地行走要牛多了。

常铭决定练一练这种毫无卵用但牛逼轰轰的技能,当然他不会在冰湖上有闲杂人等时候练习。

“再不回来饭要冷透了。”,顾妈在打电话,她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们都吃完了,你们还在找吗?”

电话那头的顾爸呼出了一口白气,看着手中两支注射针筒:“快了,今天风卷找到了两根麻醉针。”

“老顾!快来!”,遥遥传来萧伯劳的声音,混合着风卷的吠叫,“风卷又找到东西了!”

血迹,一滩已经发黑的血迹,干涸的血迹还黏着几根细软的毛发。

“看来我们今天进得很深。”,萧伯劳站在山洞口往里望,依稀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再往里走走的话洞外狂袭的冷风是吹不进来的,实在适合某些动物过冬或冬眠。

那滩血迹就在洞穴口的石面边缘,差一两厘米就是荒草地。顾爸蹲下身用指腹摸了摸血迹,捻起那几根灰黄色毛发仔细观察。

记忆中他似乎也摸过这样颜色的毛,可惜时间过去太久。

“你带来的仪器可以鉴别这个吗?”,顾爸把毛发递给萧伯劳。

…………

毛线球,有黄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普通猫咪可能对五颜六色的毛线球很感兴趣,不普通的猫咪会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时突然被老太太捞到怀里,脑袋和胳膊突然要被套进来一件配色是红色加黄色的半成品毛衣。

常铭还很茫然,但见是个老人家,他愣是一动不动。

“奶奶,你真给帅帅织毛衣啊?”,顾岑溪捧着一杯热水坐在摇椅旁边,满眼笑意,“我看领口得松一点,帅帅头那么大,肯定塞不进去的。”

老太太给猫套半天毛衣套不进去,老花镜后的眼睛看了看毛衣又看看猫头,然后再用手比对比对,发现孙子说的果然没错,老太太嘟囔着摇摇头,直接用棒针挑了线。

所幸毛衣织得不多,重新来过也没多麻烦。

坐在老太太怀里的大猫这下回神了,难怪昨天老太太抱他的次数陡然增多,抱就算了还左右摆弄,像是在测量什么。

搞清楚老太太的目的后,常铭放松下来继续晒太阳。老太太年纪大了但手眼还年轻,这回织毛衣的对象就窝在她腿上,大小再不会出差错。

不过说真的,他一只长毛猫穿什么毛衣啊,常铭腹诽。

暖日里凉丝丝的风扰动枝头上未落的黄叶,不知何时,坐在院落晒太阳的人越来越多了。顾妈支着下巴看老太太织毛衣,小竹在看书,顾岑溪在摆弄从弟弟那边拿来的魔方,连一旦吃过饭就会出门溜达的老爷子都搬了长椅放在井边,手中的烟斗敲敲井壁,趴伏在他脚边的蛋黄张嘴咬了两下空气,舒懒地闭上眼睛。

喜欢说话说个不停的鹦鹉被五颜六色的毛线球抓住了注意力。

一个家总有安静的时候,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安静的时候也是温馨的。

严肃着脸的顾爸跨进大门,第一瞬间就感受到这样的温馨,这种温馨让他冷硬的嘴角都不自觉软化了。

“回来了!回来了!”,唠唠最先打破安静,拍着翅膀飞到顾爸的肩膀上,蹭蹭他的脸颊,“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风卷哒哒哒跑着,先是冲摇尾巴的蛋黄贴贴,接着被顾岑溪招手抱过去,脑门顶着一个没还原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