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帅帅你怎么看?”
顾岑松一回家立马将白翲的意思传达给刚从阳台翻进来的缅因猫,后者才吸完猫薄荷不久,脑子还有点飘,顾岑松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内容他仅听了寥寥几字。
白翲,演戏,试镜。
好在常铭还能识别出关键词,他猛然甩甩头清醒思维,这次薄荷吸得有点过度,差点要犯困。
奇了个怪,猫在家中坐,戏从天上来。
常铭边踱步边凝神考虑,顾岑松保持蹲姿看他绕着自己走来走去,等常铭绕到第五圈时顾岑松蹲不住了,两手撑着膝盖直起身子往沙发里倒。
“不用太纠结啦,帅帅。”,他语气轻松地说道,“实在好奇的话,那就跟我去看看呗。”
也是,常铭想起前几次的拍摄经历,身为人演技一般,身为猫嘛,再怎么演也总不能为难一只猫去吊威亚吧,更何况,白翲这个人他还蛮想见一见。
关于自家艺人的猫疑似被导演看上,闫姐从顾岑松嘴里知道这件事时表情茫然了一瞬,但她思及缅因猫拍过的广告和综艺,聚拢的眉头又缓缓舒展。
“那就带帅帅去吧,就算白导有让帅帅参与拍摄的意思,其实需要帅帅的镜头不会有多难。”,闫姐指出人与猫的区别,对电话那头说道,“帅帅只需要蹲在那卖萌就好,更何况他压根不怕镜头,也愿意配合。”
“额...卖萌..有点难。”,顾岑松瞟了眼身旁大佬坐姿的缅因猫,猫并不搭理他的视线,爪子摁了下遥控器点开一部惊悚影片。
顾岑松扁嘴:“不看这个。”
“不看什么?”,听筒里传来闫姐的问话。
和猫争夺遥控器权还争不过这件事说出来肯定会遭到经纪人的无情嘲笑,顾岑松打哈哈揭过这一茬,很快结束通话。通话结束的同时,液晶屏也正在播放惊悚电影的片头,幽暗的画面与诡异的音乐交织,顾岑松不禁咽了下口水。
夜幕降临,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好七点。客厅里只有他和缅因猫,顾妈去公园跳广场舞,鹦鹉跟她一起。顾岑松环顾四周,客厅很亮堂,光明带来的安全感让他放松了一点。未等顾岑松享受多久光明,看重观影氛围的缅因猫跳下沙发一个一个按掉开关,明亮的灯熄灭了,黑暗中只留下液晶屏散发的微微白光。
关掉客厅所有的灯后,缅因猫才回到原位,胳膊肘靠在沙发扶手上,爪子撑脸,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
突然失去光明庇护的顾岑松:“.........”
“那啥....我先上楼了。”,坐立不安地男明星缓缓起身,干巴巴笑道,“..你慢慢看。”
猫转过脸,因光线而变化的瞳孔折射诡谲的颜色,配合阴森森的电影配乐真的怪悚人的。顾岑松被悚到又没完全悚到,他开溜前还顺走缅因猫摆在茶几上的一包茴香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断至楼上,缅因猫懒得计较吃食被顺手牵羊的事,将视线重新放在影片上。
也许是因为常铭本身对惊悚片的耐受性较高或者他自己本质上也是鬼,起码比这些演出来的要正宗,他对把主角吓得精神失常的鬼没过多关注,反而关注起剧情走向来。剧情进行到一半有了一个让常铭感到些许意外的反转,当然反转出现时也伴随着主人公声嘶力竭的求救声。
音量有点大,常铭这样想着去扒拉被尾巴盖住的遥控器。
突然一阵钢琴曲活泼轻快地响起,它从楼上书房飘到客厅,与电影配乐进行某种隐秘的角逐,那么究竟谁会更胜一筹呢。谁更胜一筹常铭并不在意,他捞来遥控器加大音量,看来是要压过顾岑松的钢琴。
明快的琴音顿住,再响起时变了个风格,听起来...有种超度俗世的慈悲感。
是大悲咒!顾岑松他弹起了大悲咒!
常铭不知道这曲子还跟我佛慈悲有大关系,他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样。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以一长串制作名单作为结尾,常铭缓慢地眨下眼睛后操作遥控器退回主界面,茶几上的零嘴差不多进胃里消化了,常铭拍拍充实的肚子感慨自己真是越活越懒散。
“帅帅,电影看完了吗?”,掐着电影结束时间的顾岑松站在楼梯那喊自家猫名字,“上来一起来玩游戏啊,你端枪我望风。”
真是越活越颓废了,实在不应该,常铭边自省边将桌面收拾好,关掉电视后快速跑上楼梯。顾岑松玩联机有时会和熟人组队,像今晚他就和顾岑溪、秦七组队玩,可惜秦九作为公司大boss比他们三都要忙,不然今晚就真是熟人局了。
叫我七爷:还差个人,直接开还是再拉人进来。
头硬是铁:哥你不是大拇指骨折吗?能玩吗?
小顾小顾:不碍事,我们要是输了就都赖秦七。
叫我七爷:靠!顾岑松你真是毫无兄弟情!
叫我七爷:区区大拇指骨折,我照样嘎嘎乱杀。
头硬是铁:要拉人吗,我这边能找个进来一起。
小顾小顾:拉吧。
为了方便交流,他们都是开麦说话,顾岑溪那边还能听见一点其他人的脚步声。
x:大家好。
顾岑溪拉来的队员沉默寡言,游戏开始后他除交换物资时会说几个字外就不怎么出声了。一个人的安静从不会影响秦七和顾岑松的谈天说地,他们一点也不怕冷场,且会非常照顾这位新来队友,捡着什么好装备总先问人要不要。
头硬是铁:hello?我快死了哦,怎么没人扔个绷带给我?
叫我七爷:因为你菜,菜是原罪。
小顾小顾:你小子哪找的大佬,操作这么强。
所幸在这冷酷的成人利益世界里,学弟还是温暖的,k扶完顾岑溪后还顺道杀了个偷摸狙击他们的玩家,非常的从容不迫。x击杀一名玩家的同时,顾岑松,准确来说是常铭也稳准击杀了一名玩家。
头硬是铁:果然啊,只有学弟是护心棉袄。
头硬是铁:不过啊老哥,你今晚不对劲,以前你有这么厉害吗?
叫我七爷:确实,今晚你的准头跟吃了八倍镜似的,你是不是找代打了?!
小顾小顾:放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听过没?我就不能进步吗?
叫我七爷:你可拉倒,前天晚开黑你还搁那人体描边,今晚就正中靶心,这还进步?堪称质的飞跃好吗。
果然从损友嘴里说的话扎心的很,顾岑松一时哽住,默默看向两脚站他大腿上的代打猫,同之前一样的分工,枪法好的缅因猫负责瞄准射击。戴着耳机的缅因猫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交流,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戏画面,一只爪子放在鼠标上随时移动星标。
又是一连串的枪响,带走一名玩家。
哎,要他家帅帅的爪子能像人一样灵活,这游戏就没他什么事了,看看这敏锐的意识,这精准的命中率,这冷静又装b的气场,暴殄天物,实在是暴殄天物。
见爪下的游戏人物迟迟不动,缅因猫拧起眉,尾巴啪的甩了顾岑松手臂一下,顾岑松立即回神认真打配合。一局大约30分钟可以结束,有顾岑溪拉来的学弟作为主力强攻,有偏爱放冷枪偷袭的常铭,他们顺当地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游戏后有个小小复盘。
叫我七爷:嗯..小顾,你有几枪好阴啊。
头硬是铁:确实,哥你变得心脏了。
小顾小顾:我要坦白个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小顾小顾:其实,刚才和你们玩游戏的不是我,而是帅帅。
常铭趴在桌子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爪子随意挪动鼠标。至于顾岑松嘴里所谓的坦白,正常情况下说出来只会被当做笑话来听。
但他忘了,秦七和顾岑溪不能纳入正常情况的范围内。
“是帅帅啊,那没事了。”,秦七毫无停顿地说道,并且发出针对顾岑松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小顾你拉不拉啊,我说你干脆给帅帅买台专属电脑算了,我以后找他开黑哈哈哈哈哈哈。”www.73zw8.com
“要是帅帅愿意,进军电竞圈也不是不行。”,顾岑溪真心实意地遗憾道。
顾岑松表示十分的愤懑:“你们什么意思?在你们心里我就那么菜吗?”
“啊,这是不用思考就能明白的事吧。”
“其实老哥你运气值是不错的,完全可以弥补技术菜的弱点。”
余下围绕顾岑松到底是菜不菜的话题常铭就不跟着掺和了,他跳下桌子去找自己的玩具鸡,准备创造一些新的叫法。常铭咬着尖叫鸡从客厅走回卧室,在顾岑松惴惴不安的视线里钻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将鸡嘴对准水流,然后挤压鸡肚子。
咯啊啊啊啊啊呕呕呕呕呕哔哔哔哔哔啊啊啊啊咕噜噜噜噜噜哔哔哔哔啊啊啊!
常铭:...好怪。
常铭的三瓣嘴微妙咧大:再来一遍。
咯啊哔哔哔哔啊啊啊啊呕呕呕呕呕哔哔哔哔哔啊啊啊啊咕噜噜噜噜噜啊啊啊哔哔哔哔呕呕呕!
奇怪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传入卧室,顾岑松一手捂脸,痛苦面具。
秦七:“什么b动静?谁家的鸡溺水了?”
顾岑溪:“我怎么听得像谁家的鸡喝醉然后吐了一样...”
“不管这个,我们继续。”,顾岑松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自我安慰道,“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噪音制造者常铭甩了甩喝一肚子水的尖叫鸡,把水差不多倒完后抓来卷纸擦干水珠,接着带它离开卫生间。所幸常铭没有缺德到凑顾岑松面前折磨他,而是咬着尖叫鸡从阳台那爬到温云阳家里,进房子前顺道吸几口猫薄荷,之后他用尖叫鸡去吓弱小又可怜的喵崽。欣赏完小辈的跳高,常铭又把他推到马桶前想看看他学没学会在马桶方便。
温云阳有过教喵崽用马桶上厕所的打算,在他仔细了解具体的利害后就放弃这个想法。而让他意外的是,喵崽会主动跳到马桶,只是喵崽的主要目的不是在那解决生理需求,而是按抽水键,然后专注地盯着马桶。
一天内,这抽水键能被喵崽按五六次,包括温云阳蹲马桶时。
“崽啊.....”,温云阳捏住小猫命运的后颈皮,小猫无辜茫然地冲他喵喵叫,叫得人没脾气,“我还没上完啊...”
“所以你喜欢上了冲马桶?”,常老师表示自己很失望,“马桶是用来蹲的而不是用来冲的。”
喵崽歪歪头,抬爪又摁了下抽水键,双眼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