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1 / 2)

顾妈把吃剩的菜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提前买好的蛋糕则被她提到清理好的餐桌上。她让顾岑松关掉家里的灯,自己拿出盒里的蜡烛和火柴,准备给蛋糕插上。

“你爸五十岁了...这蜡烛不够啊。”,顾妈说。

“....那一根代表十岁?”,顾岑松数出五根排在桌上,绕着蛋糕的外沿插一圈,“插五根就够了,太多不好看。”

“为什么要这么强调我五十岁了?!”,戴着纸质王冠的顾爸拍桌子抗议,“把另外四根撤了,就插一根。”

“....顾同志。”,顾妈翻了个白眼,自顾自依次给蜡烛点上火,“科学点,这么大把年纪还装嫩是不可取的。”

“....那你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也给你插五根蜡烛。”

“随你便,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种事?”

“好了好了....”,顾岑松做出打停的手势,撤掉一根蜡烛,“我给你弄走一根,就当爸精神上是四十岁,男人四十一枝花嘛。”

“你就跟着他乱来。”,顾妈没好气道。

顾爸得意地瞟了一眼顾妈,面上难掩喜色地问顾岑松:“什么时候吹蜡烛?”

“先送礼物吧,然后唱个歌。”

顾岑松说完就拿出自己的小礼盒塞给顾爸,他一动,顾岑溪和顾岑竹也纷纷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顾爸。顾爸想当场就拆开看看,被顾妈轻轻拍了下头。

“回屋再拆。”

“行,你们送啥我都喜欢。”,顾爸乐呵呵地把礼物放到一边。扒着桌沿的常铭听了抖了抖耳朵,瞟了眼顾岑松心虚的表情,心道:顾岑松要是真送你马桶圈,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

礼物送到寿星的手上后,接下来就该唱生日歌了。所幸一家人都不是会跑调的嗓子,唱的生日歌也怪好听的。其中顾岑松还来了个花哨的高音,得到顾爸捧场的掌声。

这俩父子心结一解开,倒有往捧哏逗哏的方向前进。

“许个愿望就可以吹蜡烛了。”,顾妈催促道,她的手里已经拿好切蛋糕的工具,正在盘算等会儿怎么分。

顾爸慢慢闭上眼睛,许下的愿望往年一样。无非是希望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希望孩子们快快乐乐,怀有仁心。

愿望许完了,吹蜡烛这出了问题——这蜡烛吹不灭。这四根蜡烛正应了两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是吧老顾,蜡烛你都吹不灭?”,顾妈捂着嘴笑道。

“你来试试?!”,顾爸吹得满脸通红,明明已经熄灭的烛芯又颤颤巍巍地冒出火苗来,几下恢复为原来的嚣张模样,这让顾爸觉得很奇怪。

“你们是不是买了什么过期蜡烛?”

“没有啊,店员当着我的面打包的蛋糕,蜡烛看上去也是好好的。”,顾妈摇摇头,又说:“况且过期蜡烛不是应该点不着吗?怎么会点了吹不灭。”73zw捌.com

家里人轮番上阵,这四支蜡烛还是死了又活,比小强还小强。常铭在一旁看得有趣,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的思考,常铭忍不住伸爪去试探,被顾岑松一把握住爪子教育。

“不能玩火,等会儿毛都烧没了怎么办?”

烛火跳动在鎏金色的猫瞳里,显得猫瞳流光溢彩。缅因猫扯扯耳朵,扭过头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承认错误。

“坏猫咪。”,顾岑松轻轻拍打猫的爪子,权当是惩罚了。坏猫咪甩甩尾巴,视线倒是从蜡烛上挪开了。

“我问了一下那家店,他们说这是特制的蜡烛,外包装盒上有写。”,顾妈给他们看了看微信的聊天记录,“用嘴吹吹不灭,得拿湿布去盖。”

顾爸作为直接受害者,对此一针见血道:“现在的蛋糕店,尽整些花里胡哨。”

顾岑松:“儿子附议。”

顾岑溪:“附议加一。”

顾岑竹:“附议加二。”

吹蜡烛的小插曲过去了就该切分蛋糕。顾妈买回来的是10寸大小的三层蛋糕。最顶层是甜香的奶油作为主要裱花;中间是榴莲千层;最底下是微苦的巧克力慕斯。本来如果只给家人吃的话是不需要买这么大的,但顾妈还要切一些蛋糕送给平日里有互相照顾来往的邻居朋友。

“这样,我先把这些给人家送去。”,顾妈用盘子装好要送的蛋糕,桌上还剩下一大半,足够一人一块,“你们先吃,记得啊,不许把奶油扔得到处都是。”

等顾妈带上门后,常铭回过头一看,顾岑溪正拿着塑料叉子仔仔细细刮下蛋糕上的奶油。他本以为就这货蠢蠢欲动,结果再看看顾岑松和顾爸,都在干一样的事。

也就顾岑竹小朋友听话,还知道接下来可能会爆发某种大战,特意带上鹦鹉,端着蛋糕跑到客厅那吃。

常铭思考了下,特意拉着自己那份蛋糕挪到桌子的最边上。他不担心自己会被故意拍奶油,又不是他过生日。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块蛋糕。顾妈给他切的是中间那层,颜色看着有点黄,闻起来也不大对劲,但都放到嘴边了,哪有不试试的道理。

拿刀叉不太现实,常铭找好角度咬了一口蛋糕。不出半秒,他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他听过榴莲的大名,知道这玩意儿很臭。本以为作为蛋糕口味能臭到哪里去,原来是他低估了....

缅因猫抬起爪子捂着嘴,口腔里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他脑门,让他欲吐不吐。而反观顾岑松这边,三个成年人闻着榴莲味倒是面色如常,顾爸还被顾岑松和顾岑溪联手进攻拍了一脸奶油。

“诶?帅帅,”,顾岑松轻松躲过弟弟拙劣的偷袭,还抽空看向捂着嘴的猫,问道:“你怎么捂着嘴啊?是蛋糕太好吃了?”

缅因猫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千层蛋糕,两只爪子搭着桌沿吐着舌头,浑身跟过电似的打了个哆嗦。所幸顾妈给他切的蛋糕也不多,一口下来只剩一点。

不行........他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常铭推开自己那份蛋糕,失魂落魄地跳下椅子。他见沙发那的顾岑竹津津有味地吃着蛋糕,又失魂落魄地趴到阳台那吹风。

自己终于在吃这块上,和这一家人有格格不入的地方。陡然变得忧郁的猫想揉揉自己的脸,却闻见爪子上残留的榴莲味,登时变得更忧郁了。

“妈你回来了?”,顾岑溪突然停下动作,指着站他后面的顾岑松和顾爸说:“是他们先动手的!”

顾岑松和顾爸立马慌了,转过头来想解释,两张脸都遭来顾岑溪两手的奶油攻击。诈敌成功后的顾岑溪笑得格外猖狂,没注意到门开的声音,也没看到顾岑松的提示。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顾妈手里拿着空铁盘,走到二儿子身后幽幽问道。

“哈哈哈哈你看看哥和爸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真的好傻,我随随便便说妈回来了他们就信.......”

顾岑溪笑着笑着声音就渐渐弱了,转过身看见顾妈喜怒不明的脸,低下头像只鹌鹑。

顾爸抹掉一点脸上的奶油,把他早先刮下来的另一盘奶油恭敬地递给顾妈。顾妈掂掂碟子里奶油的重量,朝顾岑溪勾勾手指,示意他抬起脸。

“....妈,你轻一点点......”

顾妈不想奶油溅出来落到地板上,于是就干脆贴着顾岑溪的脸按,再拿开纸碟子时满意地把它放在桌上。

“出门前我说过什么?”

“....不要把...”,满脸奶油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能卡三句:“不要把奶油弄得到处都是.....”

“那这些是什么?”,顾妈指着地上的白点问。

“......是奶油...”

“然后该怎么办?”

“...擦掉...然后拖一遍地...”,顾爸小声说。

等到常铭觉得嘴里的味道被风吹散后,他回到客厅里,看到顾妈和顾岑竹看电视,而洗完脸的顾爸和他两儿子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餐厅。

常铭:好像知道了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人。

“帅帅!”,顾妈看见猫往这边走,高高兴兴地抱起猫放怀里,挠挠下巴揉揉后颈,舒服得猫眯上了眼睛。

客厅里的自在和惬意与餐厅那边的忙碌形成鲜明的对比。顾岑松杵着拖把杆,无言地看着在顾妈怀里卖乖的缅因猫。

“算了算了哥。”,顾岑溪拍拍他的肩膀,叹道:“我们要是有帅帅那副样子...也不至于沦落到拖地的地步。”

“....我要是...我要是...”,顾岑松狠狠擦了一下地板,不甘道:“我要是有我妈那张脸....”

顾爸一听,抬手使劲拍了下顾岑松的后脑勺,气得直瞪眼:“你!你!你乱说什么鬼话!”

“....爸,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有我妈那张脸,现在就是我抱着帅帅看电视了...我没别的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这小孩怎么学会胡说八道了?!”

“别生气别生气....哥他嘴瓢了而已...”,顾岑溪在一旁笑完又挤到顾岑松和顾爸中间打圆场,见他们踩到自己拖过的地,脸色立马变了,急声喊道:“别踩地别踩地!”

鸡飞狗跳一番,地板终于拖完了。顾妈抱着猫走过去检查他们的劳动结果,表情还算满意。

“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屋睡觉去。”,顾妈把猫抱给大儿子,“明天不要赖床,我会做早饭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岑松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物准备洗澡。缅因猫似乎对上下铺很感兴趣,在中梯那爬上爬下。顾岑溪正拿着吉他弹给猫听,可惜对方又被套圈机勾住了注意力。

“我先去洗澡了。”,顾岑松说。

“ok。”,顾岑溪勾了个高音回应他哥,“反正我晚点洗。”

“帅帅,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弹吉他?我记得汤柯说他们也教过你。”,顾岑溪兴致勃勃地把吉他放在猫的面前,猫一脚踩上套圈机把它蹬开。顾岑溪瞄了一眼,心里猜测估计游戏失败了。

常铭降下套不住柱子的火气,抬爪勾动其中一根琴弦。钱来他们教过的旋律他早就模糊了,现在也只是照着贫瘠的乐理知识胡乱来几下。

虽然不成调子,顾岑溪还是很惊喜。

“....我估计你也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

话音刚落,顾岑溪就弹起了一小段《小星星》。常铭见他特意放慢手指的动作,像是要把音符无限拉长。

“你先勾这个然后再勾这个....到这段就有点难,得两只爪子一起来......”

他好像真的想教会我.........不过还是算了,虽然我两只前爪都有五个指头,但它们可没那么灵活。

缅因猫抬了抬下巴,在吉他上做个最好操作的扫弦就扭头三两下跳完阶梯,四肢摊开在顾岑松的床上打滚。顾妈铺的是凉席,缅因猫能从床头蹬到床尾,全程不卡道。

“...你不学了吗帅帅....”,顾岑溪扒着床杆眼巴巴地看着滑来滑去的猫,想让他回心转意,“我们可以学最简单的版本,尽量只让你用一只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常铭没搭理他,在脑袋即将撞上床尾时及时伸爪抵住。

“我弄完了,该你去洗了。”,顾岑松走上前,手搭着顾岑松的肩膀,“洗完再弹吉他。”

“我想教帅帅弹吉他,可惜他不愿意。”,顾岑溪叹道。

“有什么可惜的,他愿意搭理你就算好的了。”

顾岑溪收拾去浴室后,顾岑松也爬上床躺着。看见自家猫在凉席上自由来往,就固定住他的大腿,带着整只猫原地转圈圈。

“好玩不?”,顾岑松笑着问。

常铭没觉得有多晕,他没吭声,自发地躺下来看着顾岑松。后者会意,又来一次。转到后面顾岑松的手臂都酸了,缅因猫走路半点不晃,照样躺下来示意再来一次。

“我转累了,明天再玩。”,顾岑松摆摆手,喘了口气。

没有过足瘾的常铭扯扯耳朵,走到床头预备。即使床上已经躺了个人,他也能在有限的场地里进行无限的来回穿梭。有时候蹬到床头尾巴会扫到顾岑松的脸,后者忍住喷嚏,还顺手推了缅因猫一把。

大院里习惯放起床号,传到家属区这的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对于常铭来说,这声再小也能让他睁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