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时刻,宫中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薛乔陡然睁开眼,冷静躺在床上,身侧是睡得安稳的嘉玉。
放轻了呼吸,薛乔在枕下抓稳鞭子,目光清明的扫过每个角落。
窗外,月光皎洁,湖面碎光闪闪。
一个人形黑影趴在了门外,祂缓缓爬向窗边。
屋内,薛乔无声起床,束鞭站在床前,轻轻掩好床帘,像是野兽潜伏在黑暗,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
黑衣人从窗边跃进屋中,他踮起脚尖直冲床边,可刚摸到床帘,一条鞭子就牢牢套住他的脖颈,呼吸瞬间稀薄。
不好,黑衣人急忙挣扎。
可到底是晚了,身后的薛乔戾气腾然,手上的动作快准狠,结束了那人的生命。
软鞭支撑不住死人的重量,尸体一旦倒地就将惊醒嘉玉,千钧一发之际,薛乔身影骤移,背起了死尸。
黑暗中,薛乔把死尸移到了窗边,脖上套好软鞭,神不知鬼不觉,她就抛尸进了湖。
完成所有一切,薛乔就恍然无事的闭眼入睡。
窗外,月光皎洁,湖面碎光闪闪,只是湖底多了具死尸。
次日,太阳东升。
等了一夜消息,皇后仍未收到消息。
“怎么回事?”
在太阳出山之时,皇后唤来宫女,“你找的人怎么办事的?”
宫女也很委屈,“奴婢真的吩咐了小太监,等会奴婢就找他问个清楚。”
摇摇手,皇后赶走了宫女,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夜未睡好,眼角就多了皱纹,岁月无情,不曾放过皇后。
皇后心堵的打碎镜子,可她也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她不再年轻,早已不再骑马练马,过往一切都埋葬在进宫那日。
“早啊,薛乔…”嘉玉迷糊的揉了揉眼,在床上舒展姿势。
不远处,薛乔早已穿戴好衣物。
“早些起床,皇后娘娘还等着你。”
打了一个哈切,嘉玉磨磨蹭蹭的起了床,外头的宫女跟着进来穿衣伺候,两人随意吃完早饭,嘉玉就前去请安。
“嬷嬷,母后呢,怎么还没起床?”嘉玉疑惑的歪头。
“公主殿下,昨夜皇后休息不足,今早有些不舒服,已经免了各宫的请安。”
嘉玉惊讶的眨巴着眸子,她记得,母后一向早睡,怎么突然睡眠不好。
疑惑之余,嘉玉加问了一句,“昨夜父皇去了何处?”
嬷嬷有些不好意思,但命令难违,“昨夜陛下去了熹贵妃宫中。”
嘉玉心中了然,以为皇后因父皇而不安,转身回去陪薛乔。
一进屋,薛乔就盯着湖面发呆。
嘉玉走过去,看见一池的荷花,心情都好上几分,“这花开的真好。”
薛乔扬起嘴角,“想来是养料充足。”
另一边,宫女寻小太监找了许久,仍然见不到人。
当皇后知道这个情况时,心下一紧,她知道这个小太监活不了了。
薛乔。
念叨这个名字,皇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
杨府,
杨淮关自己禁闭,任何人叫他都没有用。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在反抗,可幼稚且无用。
意外的是,张公公来到了杨府。
“啪”门被撞开,光线一下冲进杨淮的眼睛,他模糊看到了一片明黄色。
张公公尖声发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杨远侯之子杨淮进宫见圣,钦此!”
酒味随着光亮的冲撞而渐渐消散,他推开身侧的酒壶。
“逆子,还不快接旨!”杨远侯在一旁提醒到。
杨淮这才摇摇晃晃的起身,拿过圣旨。
“哟,杨小将军这是怎么了,借酒消愁?”
杨淮还未回答,杨远侯就不放心的回话,“近日犬子听蛮族进京,有些焦虑,酒没控制住,让公公见笑了。”
张公公掩住口鼻,有些嫌弃道:“陛下就在宫中等着杨小将军,那就请吧。”
杨远侯的笑僵住,拿出一袋银两,“公公,容犬子打扮一番,不可御前失仪啊。”
看到钱,张公公没再说什么,挥了把佛尘像是催促。
见收了人银子,张公公指点一句,“此次是蛮族二图鲁想要见杨小将军,陛下才宣你进宫,杨小将军做好准备。”
此话一出,杨淮就捏紧了拳头,眉眼几分凶狠,
蛮族,在大晋的地盘,他还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