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心间一软,上前接过她手中白玉牡丹锦盒道:“我来接你了,棠棠。”
宫内繁花似锦,却不如此刻,心上人在眼前。
马车在宫门口等着,长庆见他们出现便将脚凳放好后去接食盒。
小桌拿出摆好,再将饭菜一一摆上。
长庆平稳驾车,车上几乎没有晃动。
“公子可是答应陛下、皇后娘娘什么了?”
她黛眉微拧,“不然为何今日皇后娘娘会召见奴婢?赐奴婢金凤钗,成亲之后又赠嫁衣?”
高寄不答而是打开锦盒。
里面的金钗十分精美。
是一朵漂亮的金牡丹,镶嵌了宝石珍珠,寻常钗子若是如此坐恐会觉得繁复累赘,但这支金钗有花有叶,宝石珍珠点缀,有种万中无一的美。
“棠棠可喜欢?”
她猜中了。
陛下即便是要拉拢高寄,皇后娘娘也没必要见她。
唯一的可能便是高寄要借皇后娘娘的势给她抬身份,他怕她受欺负。
她心中一片暖意,眼中却忍不住湿润。
“我的小姑娘怎么哭了?”
高寄往她的方向挪了挪,之后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道:“可是皇后娘娘欺负小姑娘了?”
“还有什么是公子没为奴婢想的?”
宋幼棠抬眸看向高寄,“奴婢好像越来越喜欢公子了。”
“只是喜欢可不够,”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心,“要爱。”
宋幼棠被逗笑,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
宋幼棠得皇后娘娘召见,亲赐金钗的事传遍京师闺阁。
如此以来,即便是她还没成为高寄正妻,身份也不同寻常了。
府中照例办春日宴时她被贵女们点名要见。
贵客为大,况且宋幼棠连皇后都见得,难道还见不得其他姑娘?
宋幼棠装扮一番之后才往宴席而去。
这次的春宴申氏也有了个位置,老夫人对她爱答不理的,很明显不满她即将当高寄正妻。
一众贵女们见她都悄悄窃窃私语,其中不乏鄙夷她出身,又因她相貌而攻击她是靠颜色迷惑高寄的。
宋幼棠当作没听到,行礼之后便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安静赏花吃茶。
“瞧瞧这做派,当真是姨娘当久了。”
“容色又能留人几时?”
“以色侍人,今后有她哭的时候。”
“哎,庶子配通房,不是正正好?”
……
如此之类的话便是伺候的张妈妈也听不下去了,她试图将宋幼棠遮挡住,但挡得了后面遮不住前面,宋幼棠还是被人指指点点。
“光是吃茶赏花的多无趣啊。”
一个身穿鹅蛋脸的姑娘笑着道:“老夫人,有没有别的有趣儿的?”
她身边满头银丝的老夫人轻拍她的手道:“顽皮什么?在家里时纵着你,当着这么多姑娘夫人的面儿,就不能安静些?”
说着她对老夫人笑着道:“小丫头坐不住,不用理会她。”
“田老夫人说笑了,”申氏道:“来者是客,姑娘这样的娇客自当要满足,不知五姑娘素日喜欢喜欢什么?看跳舞,还是赏乐?”
“这些有什么意思?哪家都一样,来您府上自然是要见点儿不一样的。”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瞟向宋幼棠,而后看向坐在老夫人身边的高舒音。
高舒音用银叉叉了一块梅花点心给老夫人,撒娇道:“祖母,田姐姐难得来一趟,咱们可不能不待好客呀。”
“这是自然,”老夫人道:“田家丫头,你想看什么?”
“听闻宋姨娘在幽州住过好几年,我从未去过幽州,想看看宋姨娘在幽州学的舞,或是曲子都行。”
她托腮,睁大双眼作天真无邪状道:“也好叫我们赏赏幽州趣味。”
“田姐姐,”高舒音娇嗔道:“你怎可让宋姨娘给我们跳舞吹曲儿?”
“宋姨娘可即将抬为大哥哥正妻,还得了皇后娘娘召见,赐下牡丹金钗呢!如今身份可不同从前,怎么能自降身份同那些低贱的舞姬伶人一般娱人呢?”
“有何不可?”
田玉琅不屑冷哼,“这不是还是“姨娘”吗?”
“宋姨娘,”她托腮笑盈盈朝她看过去,“今日大家齐聚宣平侯府赏花,你身为宣平侯府的人也应该好生待客方不抹黑宣平侯府名声,是不是?”
“田姑娘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