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这话不是真的。
同为冰系，这凤凰冰晶还是玄天之冰的属性，对她日后修炼绝对有着极大的好处。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而且，她只是普通的冰系，这种极致之冰，她现在根本无法完全消化。
若是强行消化，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要是放在封印破解之前，她说什么都不会把这凤凰冰晶交出去，但是现在嘛……
虽然对她修炼有好处，但是一个不注意，就又容易重蹈覆辙。
到那时候，可就再没有人能将她从极致冰寒之中解救出来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要为难自己呢？
直接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好！
“灵灵，你觉得呢？”
这毕竟是曾经灵灵的血液，还是要看灵灵的意思。
万一灵灵不想看到这凤凰冰晶，毕竟，一看到这凤凰冰晶，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受伤的往事。
“当然要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灵灵傲娇的扬了扬自己的小脑袋，小翅膀一挥，那些如同小土堆一般的凤凰冰晶就被她给收到了自己的随身空间之中。
凤凰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极为珍贵的，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虽然她现在身上也有不少血液，但是，谁也不会没事给自己身上剌一道口子不是？
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至此，冰雪再也没有对这片冰湖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了，看着终于离开的两人，冰女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鬼知道她还要损失一些什么……
问题的关键是，她哪怕是不想给，有着那位大人在，她也不得不给啊！
摇摇头，她这次是不敢继续在背后嘀咕了。
直接跳入了冰湖之中，她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去转悠。
经此一事，她对人类有了更直观的看法，她现在出去，心里总是有点发憷……
将灵灵重新收到天地九玄塔之中，莫无凌带着冰雪继续从来时的传送阵离开。
跟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在传送阵中的时间很长。
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她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到从传送阵中出来的时候，虽然依旧有几分不舒服，但是跟去的时候要吐出来的情况，还是要好上了很多的。
莫无凌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贴上了她的后背，用自己的光明系灵气帮她抚慰体内的不适。
很快，冰雪就又恢复了正常。
两人走到房间之中。
几乎是同时看向对方。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都不由微微一怔。
冰雪道：“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吧。”
莫无凌望着她，眸中满是宠溺和深情。
“好，我先说就我先说，我已经知道你曾经为我做了什么了，我还知道，你当了千年的鬼差，将自己的功德都给了我。”
冰雪抿了抿唇，直接了当的道。
莫无凌沉默了一瞬：“所以，你想问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你让我的心里，怎么接受？我如今所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男人用了那么多的代价来换回来的，莫无凌，不得不说，你太自私了！”
她神色很是认真。
“你是真的很自私，你自私的将你认为好的东西，全部都直接给我，从未问过我想不想要，你觉得，我需要那些功德吗？我想活着吗？我想的，无非就是不忘记你，永远的记住你，可是你呢？”
深吸一口气，她的脸颊都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你做了什么？”
“你强行用你的功德抹去了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了你！”
“然后，你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做了鬼差，这也就罢了，你竟然在恢复了记忆之后，继续用你的功德给我改命，莫无凌啊莫无凌，你会心疼我，难道我就不会心疼你吗？”
抬手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这里，这里很疼，很疼，你知道吗？”
“我告诉你，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从此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也不愿你为了我做出这些事情，哪怕我彻底灰飞烟灭了，最起码，我是带着我们的记忆离开的，那我也是开心和幸福的。”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替我剥夺这些权利，你真是太过分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实在是控制不住，抬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虽然没有用上灵气和斗气，但是她的力度也不是普通女子那样的轻柔。
拳头和胸膛相撞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莫无凌的身子虽然没有动一下，但是不可否认，她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抬手握住她的有些发红的拳头，他的脸上都是心疼。
“打疼了没有，你使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若是伤了自己可怎么好？”
“呵。”
冰雪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伤了自己？你好意思说我？你不知道伤了自己多少次了！你会心疼我，我也会心疼你啊！”
话语落下，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落在了衣襟上，顿时浸湿了一片。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不对，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是她得知莫问已经死了的时候。
而这，是第二次！
她生性坚韧，哪怕是曾经的李问情，那样柔弱温顺的女子，内心深处也都是充满坚韧的。
所以，不论是父母被杀，还是他次次离开她。
她都没有哭，也没有任何的抱怨。
百世轮回了，唯一的一次哭，便是那一次她得知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
以及这一次……
她真的，真的是心疼坏了！
狠狠的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目光是说不出的无奈。
他能理解她此时的发泄。
不是矫情什么的，她是真的心疼他！
其实，在他当初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他就能猜测到，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他却从未想过，他会让她哭……
他曾经发过誓，他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绝对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
可是，可是……
不顾冰雪的反抗，抬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把她的头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不哭，不哭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以后，我定然再不会如此了，可好？你不要再哭了，看着你哭，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掰开了几瓣，很疼！”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你疼就对了，我就是要你疼，你不是让我心疼吗？那我就也让你心疼！看看，咱们俩到底谁更狠，我告诉你莫无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也不再追究你之前都做了什么，但是，日后，你定然要照顾好你自己，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那么我冰雪，绝对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她使劲儿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神色认真且坚定的看着他。
“你仔细的听好，我说的不再原谅是，若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我必然会离开你！我一定会离开你！”
是的，她一定会离开他的。
因为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为了她，他就会不停的伤害自己。
既然如此，那她就离开好了，这样，最起码，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说不定，过的还能比以前更好，不是吗？
“冰雪！”
莫无凌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股热血直冲头脑，下意识的怒喝了一声。
“干嘛？你少吼我，我是认真的，若是你……唔……”
她话还没说，便感到自己的唇齿间一片温热，双眼不由自主的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