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要不是你没及时带白前辈回来,他至于到现在都没醒吗?我看你才是个祸害”!
“你、你…,我、我…”,唐肆言先怒指季暖,见宋忘尘眼神不善的瞪着他,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才指着昏迷不醒的白沐奇说道:“他可是故意放跑卡诺的人,你还怪我!”
他愤怒转身,见程筱柔带着木然走了过来,立马可怜巴巴的跑到她身边,用撒娇的语气指着季暖说道:“师姐、他们都欺负我!”
程筱柔见木荀站在床边,又见唐肆言与季暖打闹的样子,心知白沐奇定是得救了。笑道:“你呀!”
季暖来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师姐放心,白前辈已经无碍了”。
“不好了、不好了,师姐”。
汝沁、汝沐两姐妹神色焦急的向他们跑来,待跑到程筱柔面前时,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继续说道:“师姐、不好了,…”。
“师姐、门口聚集了…”
两人都着急解释,一个说东,一个说西,几人反而听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季暖立马做了和暂停的手势,大声喊着:“停、汝沁你先说”。
“季暖、我是汝沐”。
季暖喊着汝沁,却是指着汝沐的。她们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其实她到现在也分不清她们谁是谁。见认错了人,立马尴尬笑道:“汝沐、那你说”。
“门外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都嚷嚷着交出白前辈,说他是西域人,要将他赶出东晋。还说是他故意在越阳散播瘟疫,说他不怀好意…”
汝沐话未说完,几人已快速向秦府大门走去。
秦府外正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愤怒的举着手里的‘武器’,不停的叫嚣着:“交出白沐奇,还东晋安宁,还越阳安宁”!
秦淮与月落正带着一众弟子挡在大门口,他一直不停的劝慰着:“各位父老乡亲们稍安勿躁,请听秦某一言…”
可尽管如此,他的声音早已被众人的喊叫声淹没,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一个年长的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拄着
拐杖站在人群最后面,不停的用拐杖使劲敲打着地面。众人这才停止了吵闹,纷纷回头向他看来。
此人是知水涧的村长,在知水涧百姓面前有一定的威信。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说道:“乡亲们呐!秦府之人包庇真凶,我们冲进去,揪出白沐奇,还死去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公道。”
“揪出白沐奇,还死去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公道,揪出……”
众人一边齐声呐喊,一边向秦府大门冲去。
秦淮和月落还在说着什么,也已经被众人的哄闹声全部淹没。
诸长钦与李庆源一直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不阻拦也不上前劝解。
正当众人拼命往大门挤去时,宋忘尘带着季暖几人缓缓走来,那不怒而威的神态让人为之一振。众人立马停止了吵闹和动作,愣愣的注视着他的举动。
秦淮几人立马恭敬退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来。他刚登上宗主之位不久,对这样的事处理起来完全力不从心,只能等待宋忘尘前来处理。
宋忘尘傲立在众人面前,久久未发一言,他话本就不多,见这么多人都注视着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老村长再次用拐杖不停的敲打着地面,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到宋忘尘面前,直起腰来直视着宋忘尘。缓缓开口道:“老翁今年七十八了,不怕瘟疫,更不怕死。可那白沐奇是西域来的祸害,请宋仙师交出白沐奇,还死去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公道。”
其他人也立马齐声喊道:“交出白沐奇,还死去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公道……”。
宋忘尘眼神阴冷的怒吼道:“住口。”
众人立马停止了呐喊,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季暖眼见宋忘尘又没了下文,立马上前一步,对了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才诚挚开口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认为是白前辈故意下的诅咒。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知道都不是真的,那真正的下咒之人乃是西域王子卡诺的手下,也就是你们那日在玉帝庙见过的道长。”
“你胡说,我们都是得到了神灵的指示,才敢肯定白沐奇就是始作俑者,玉帝老爷怎会说谎,我们都梦见了。”
人群中有人不服的反抗,立马又有人大声附和道:“对,我们都梦见了,绝对不会有错…”
“你们所做的梦,不过是他们联合梦魇所设的陷阱罢了。那梦魇本是魔族之人,最擅长以梦境迷惑人心,之前我也不止一次被他迷惑,你们不要被他迷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老村长再次开口道:“就算如此,那白沐奇是西域之人乃是事实,他不能留在东晋。”
“老人家,你只道他是西域人,难道你们忘了,是他亲自解了你们身上的恶咒,才让你们有了活命的机会。这份恩情,季暖铭记于心,你们难道忘了吗?”
最后那句话她故意加重了语气,然后扫视着众人,见他们都不再答话才再次开口道:“诸位乡亲们放心,宋仙师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抓住梦魇和卡诺他们并亲自交到你们手上,任凭你们处置。现在,请你们先放过白前辈,一切都等抓到梦魇他们再说。你们以为如何”?
老村长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也好,既然有宋仙师担保,我们就回去静候佳音吧!走吧!”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扶着老村长缓缓离去。
李庆源现在才听明白了,宋忘尘他们已经知道了卡诺才是幕后黑手,他早前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了。若是要想脱离诸长钦,还得重新谋算。
而诸长钦也知道今晚利用梦魇的计划不可行,并且梦魇在自己手中已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还有知水涧百姓的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转眼怒视着李庆源,等着他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