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撩开床帐,将锦泱放在榻上,又扯了被子将之盖好,他起身点了灯,又不知从哪翻出一兽首香炉,燃了一只安神香,
“先睡会,本座去叫你那婢女。”
“叫她做什么,我来之前打发她走了,今夜也没打算回凤安宫。”
陆寅嗪着笑,“不然怎么办?本座这里又没有月事带,不去叫她们,就看着你在这沤了本座的床?”
锦泱:“月……月事带?”
陆寅:“不然呢?第一次?”
怎会是第一次?
锦泱红透了小脸不说话,刚刚那感觉她还以为……以为是……
陆寅就笑,“上次以为是葵水,这次葵水真来了,你当是什么?”
锦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忙扯了被子将自己团团裹紧,只留了一双像拘着星光在内的润眸。
陆寅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一套袍子穿上,边系腰带还不忘轻浮的捏了捏锦泱面团似的脸蛋,她的眼神极其无辜,一副任人蹂躏的可怜样,他忍不住低头,唇瓣擦过她的眼角,
“莫怕,本座去去就回。”
锦泱点点头,大腿处的黏腻让她无所适从,生怕他去的慢了,蹭在被褥上而被他笑话……
陆寅见她是真的不怕,便匆匆出了门。
五层的楼阁,他竟跨过栏杆一跃而下,未穿戴整齐的外袍鼓起风,远看,像一只夜间游荡嗜血的蝙蝠。
凤安宫早早便落了锁,乌漆麻黑,连院子里都没点灯。
主人不在,宫里知情的几个谁也睡不着,念夏拂冬更是满腹忧虑,时不时的要去门口扒着门缝瞧瞧。
口中还总是念念有词,祈求诸天菩萨保佑不要有人过来……
唯有听雪入宫年头长,又是东厂老人,知道的多一些,她开口安抚道,“其实也不必急,九千岁做事从来都滴水不露,我进宫这么久,无论是何事,他都能解决,今夜皇上肯定是不会来的。”
念夏急的却不止这些,但不好跟听雪开口,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是。”
殿内又静了下来,几人各怀心事。
忽然,大门外传来叩门声。
陈喜最先反应过来,他低声嘱咐几句,念夏便按照既定之策,跑进寝殿,将房门栓死。
陈喜靠近大门,故意打了个哈欠,语调不耐,“谁呀?娘娘已经睡了,有事明日再来吧!”
“本座,开门。”
陈喜一个激灵,从门缝中偷眼去看,没等看到人,就听一句冷斥,
“看什么看!开门!”
陆寅六识非比常人,将锦泱一人丢在摘星阁本就心急,门内之人还要磨磨蹭蹭,耽搁时间,早知,便从暗路进去了。
陈喜不敢惹恼陆寅,也没回去找人商议,便开了门。
陆寅环视一圈,“你们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呢?”
陈喜望了望殿内,拂冬听雪等人按规矩行礼,陆寅蹙了蹙眉,“谁负责你们娘娘起居?”
“回九千岁,念夏负责。”
此时念夏也从寝殿内出来,陆寅认出她来,“你们娘娘葵水来了,拿了东西,跟本座走。”
念夏动作比脑子快,来不及多想便快速转身去取东西,收拾了好大一包,带了两套换洗衣物月事带话本子蜜饯果糕,哦,还抱了个汤婆子!
陆寅的视线在汤婆子上停留片刻,“你叫念夏?”
“是。”
“那便走吧。”
陆寅提步,步伐很快,念夏一路小跑也只能堪堪坠着,
一路到了摘星阁,陆寅扫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念夏,很突兀的赞了她一句。
“不错。”
念夏摸不到头脑,出于恐惧,也不敢多接话,只福了福身,用以回答。
陆寅将人送到摘星阁,没再上去,他对着念夏吩咐几句,“你家娘娘在五层,四层是净房,你若用水,摇一摇挂在墙边的暗铃,有人给你送上去,需要什么,也跟他说。”
“多谢九千岁。”
“好好照顾你家娘娘,今夜就别折腾了,明日叫了轿撵再回去。”
念夏又福身,“喏。”
陆寅抬腿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若是有事,叫伺候的人去东厂找本座。”ωωw.Bǐqυgétν.net
“是。”
陆寅摆摆手,“去吧,上去。”
念夏本就心急,有了这话,转身就往阁楼上跑。
陆寅眼见着人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锦泱躺在床上,整个人被陆寅身上那种苦味檀香所包围,心神放松之下,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直到有人敲门。
“娘娘,您在里面吗?奴婢是念夏……”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