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车门，站到一米外背对着车子抽出香烟叼在嘴上，打火机打了两次才点燃。

这可是刺激大发了啊！

他这个年纪本来就很容易冲动。刚才反应来得又急又猛，实在怕吓着了她。

抽了半根烟，终于慢慢平复了身体躁动。

高煜掐灭香烟，走回车子在车窗外问道：“你去给人，当人体模特儿了？”

北二外还有美术专业么？而且这什么流派画法啊？

程澜低着头道：“没有，这是漫画上人，是林琅室友画。她只是把脸换成了我。”

林琅室友啊，那还好。

高煜拉开车门，“时间不早了，飞机不等人。我们赶紧去机场吧。”

他重新系上安全带，努力不去想刚才看到画面，专心开车。

这一出闹得程澜一路都比较赧然，没有出声。

高煜也有些紧绷，同样没有出声。

要不是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还想再多冷静一阵。

等到了机场，时间已经有些紧张了。

高煜道：“现在各种思潮纷至沓来。有些人前卫，但大部分人还很保守，不太能接受得了那样画法。你要留着话，一定得保管好。”

“嗯，我知道了。”她肯定保管好，不然张扬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两年前刚当模特儿时候，有林爷爷和大伯母他们维护，但她也承受了不小压力。

那些阿姨们态度，她至今都还有心理阴影。

等他们走进候机厅，已经在开始安检了。

林师长和警卫员进去了，叶秘书在门口等着程澜。

他一看到程澜就招手，“澜澜，快点儿，这可误不得啊！”

程澜接过他递上机票一起往里走，走了几步回头冲高煜挥手，“再见，多保重！”

高煜点点头。

目送她跟着叶秘书进了安检，他才转身离开。

半道去公厕那边拘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这回不赶时间，等彻底冷静下来他才重新开上车回家。

他直接开回了奶奶家，那些客人高煊会照顾好。

他把程澜房本拿给方真，“奶奶，澜澜让您替她保管。说是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放在北京方便，她拿回去了以后又要拿来。”

方真看看他，一脸无语道：“你今天脑子不够用啊？她这哪是让我保管，她这是抵押在我这儿呢。这孩子真是太讲究了！”

她没让程澜写欠条，她干脆就把房本押在这里了。

高煜这才反应过来。

可是当时他能认真把车开好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那您先替她收着吧。”

方真打开了看了看，“听说在做复原啊？”

“嗯，她要求施工队把买红砖配出来房间拆了，后来增加阁楼阁楼也拆了。又给了钱让买材料把该修复地方都修复。”

高煜想了想又道：“她怕是还挺喜欢楚锦程家老房子。”

方真道：“那我没事上琉璃厂去给她淘点老物件。以后搬进去住了可以当摆件。”

“那您可小心点，别买到假货。有些东西哪怕您请了京大历史系教授掌眼，搞不好都得走眼。”

方真想了想，“我还认得一个故宫博物院研究员。”

高煜笑，“那应该更专业。不过，别买太贵东西。她现在还买不起，又不会随意接受馈赠。”

“知道了。我都拿到她抵押房本了，还能不知道她性情？而且，我也没有多钱玩古董啊。你那天过去把我捎上，我也去看看澜澜房子。”

“嗯，您老人家没事可以时常过去遛遛弯。

我回头把钥匙给您。”

一共五把钥匙，他们那天去人手一把。

程澜显然是很担心房子被人糟蹋了。谁都不如他奶奶空闲时间多。

方真点头，“成！”

高煜回楼上自己房间去。他感觉那副画面可能会留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抹去啊。

不过，以他当年学过画眼光来看。那应该也不是程澜身体。

她还没发育到那么好。

不行，不能对比、不能再想了！

高煜只觉得鼻腔里流出一股热流。他伸手接住，流鼻血了！

天啊，幸好之前没在她面前这么丢人。

他找了纸巾把鼻孔塞住。

皮夹克上滴落几滴擦掉就好，亏得不是棉衣。

不然就更加狼狈了。

程澜匆匆忙忙跟着叶秘书上了飞机，林师长和警卫员也在张望他们呢。

他给叶秘书说是如果卡在最后时间程澜还没到，就去改签。

他们两个一起改签，明天再一起回来。

总不能把这孩子一个人丢在北京了。

这会儿看到他们在起飞前上了飞机才松口气，还是同来同归得好啊。

程澜在林师长旁边坐下，系好安全带。这回她坐靠走廊位置。

林师长也没好有多问，赶上了就好。

飞行平稳后，乘务员又来送吃喝。

程澜要了一杯牛奶，然后水果。想了想又替林师长也要了一杯牛奶。

“林爷爷，养养胃，您这两天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