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圈着的手臂紧紧。
“那我们去上面吧?”
“有道长陪着,就没那么怕。”
燕安谨依然是侧身抱着的姿势,他自己距离水面更近,用身体将他所恐惧的水面隔绝开,不让怀中看见。
江采霜急促的呼吸逐渐慢,安静地待在他怀里,思绪飘到很远之前。
不知多久,忽然轻声喊他:“绛雪?”
“嗯?”燕安谨低头,凑近。
江采霜屏住呼吸,突然仰头,快速在他唇上轻轻碰一。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砰砰跳得飞快,偷亲完就赶紧退开。
可还不等退离,被掌贴上后颈,不轻不重地箍住。
才刚刚分开的唇瓣,再次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江采霜杏眸圆睁,眼中漾起莹润的水光,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燕安谨掌不疾不徐地在颈后摩挲,指腹划的地方,激起一连串的战栗。
他并不满足于只是双唇相贴,而是进一步地顶开唇齿,探入。
江采霜的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双手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
男的动作始终温柔,却暗藏着强势的掠夺,如同他这个,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春风和煦。
起先江采霜只是被动承受,后也被他引诱着,笨拙地回应。
被另一个的气息所笼罩、剥夺,呼吸吞吐间,全是甜如蜜的徘徊花香。
如水的月华,燕安谨的桃花眸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湿濛多情,又深幽蛊惑,让旌摇曳,全然忘却今夕夕。
江采霜眼眸变得迷离,面颊攀上浓郁的红霞,推拒的手不知不觉中垂。
待漫长的一吻结束,江采霜终于从方才濒临窒息的感受中苏醒,被蛊惑的意识慢慢回笼,微张着唇,口口地喘息着。
不知时起,他们不再是之前的姿势。
两个凌乱的衣袍交织在一起,铺陈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衣袍搭在溪边,被流淌的溪水沾湿都不知道。
江采霜捏紧指尖,努力平复着自己
快的呼吸,小翼翼地抬起眼,看向压在身前的男。
燕安谨密长的乌睫低垂,也在看。
他的气息同样变得纷乱,莹白如玉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绯色,连薄薄的眼尾都透着红。桃花眸眼波流转间尽是诱的风情,还有……深藏翻滚的欲色。
四目相对,江采霜仿佛被烫到,连忙闭上眼。
燕安谨拨开唇边的丝,低眸,很浅地笑一。
第二日醒,江采霜望着头顶的帐子,像做个长长的,很安静的梦,醒还会清晰地记得梦中所经历的一切。
在外奔波这段日子,从没睡得像昨夜那么安稳。
燕安谨已经提前离开,桌上摆着一套小号的兵服,还有一碗热粥和炸寒具。行军在外,这样的早食已经算很不错的。
粥碗面压着纸条——道长昨夜睡得可好?衣服可合身?别忘用朝食。
江采霜漱洗完,吃早饭,准备换上清爽的兵服。
衣服应该是燕安谨特意准备的,正好合的身材,穿着不不小。
甚至……刚才江采霜拿起里衣的时候,还现他准备一条干净的白帛,面料柔软光滑。
江采霜鼓起脸颊吹气,又一次感叹他的细。
之后,微红着脸,将白帛缠在胸口。
换好衣裳,又在脸上涂点锅底灰,江采霜撩开帘帐走出。
外面的兵士已经开始操练,绕着空地一圈一圈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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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采霜站在帐篷门口,众也没表现出奇怪和怀疑,只是小声嘀咕着:“还是看守粮仓舒服,一天天啥也不用干。”
“那都是伤残兵干的活,你不服气,你也去弄个伤残?”
“算吧,要是缺胳膊少腿,我情愿天天起操练。”
没多久,什长找,“你是银风将军带的吧?跟我一趟。”
江采霜跟在这个矮小黑瘦的男身后,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
什长领着到一处通阔的木屋,像是好几间房屋连在一起,中间打通。
“听说你懂些医术,就在这里军医帮忙吧。粮仓不缺,你不看着都行。”
“好。”江采霜应声。
之后的一整天里,就跟在军医身后,帮他一位位伤患煎药。
到晚上,怕在军营里睡不着,燕安谨会带入幻境。
在宁静美好的幻境里,很容易让放防备,得到更好的休息。
忙活几天,江采霜敏锐地察觉出,有两个不太对劲。
明明伤在肩头,却不肯拉衣服,让军医检查,每次都只是语气硬邦邦地讨药,对伤势含糊其辞,拿药就走。
好巧不巧的,这两还都伤在右肩。
一日,江采霜趁这二取药,偷偷跟在他们身后,到他们所住的营帐。
两进营帐之前,还十分警惕地四看看,确认无跟随,才进帐篷。
江采霜蹑手蹑脚地靠近帐篷,顺着帐上开的一个四方的小窗,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去。
两名伤者坐在一张破布上,其中一问道:“药没问题吧?”
江采霜立时瞪眼睛。
这说的是青州话……再熟悉不。
另一放在鼻嗅嗅,同样用青州方言回答:“没问题,还是之前的药方。只是这里临近河边,伤口容易见风,潮气还重,所才好得慢。”
“我先你上药吧。”
“嗯。”
“还是咱们前的日子自在,口吃肉,口喝酒,还有数不尽的良家美。那日子才叫痛快!”方脸汉子拧开药盒,满脸淫邪地啧啧感叹,“哪像现在似的,一天天风吹日晒,还要防备着对岸的偷袭,一不小连小命都搭进去。还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都多久没见荤腥。”
“谁不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形势所迫。谁知道从哪冒出一个圣天教,非得跟朝廷作对,害得我们突然被调打仗,弟兄都死好些。”
两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的烦闷,方脸的那帮同伴上药。
他们的身影刚好被火把台挡住,江采霜看不清楚,继续躲在暗处窥视。
等这上好药,站起身,这才露出后背的伤口。
瞧见他后背的情形,江采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已经快要好全,虽说看上去狰狞,但江采霜是医者,见惯各种各样的伤
病,自然不会被这些所惊到。
真正让震惊的是,这右肩的雕青,正是一条青龙!
与青龙会的雕青一模一样!
江采霜刹那间福至灵,许多之前不通的问题,都在此刻迎刃而解。
还不等细,帐中听见窗外细微的声响,反应迅速地立刻拉上衣服,转头看,喝问道:“什么!”
江采霜连忙蹲身子,寻找躲避之处。
两急匆匆地撩开帘帐,快步跑出,却现附近早已没任的踪迹。
“让他跑。”
“先别着急,他看到也不一明白个中缘由,我们静观其变。”
另一边,江采霜提气飞身上树,借着树枝遮挡住自己的身形。
等这两走远,才跳树,回自己的住处。
晚上,江采霜偷偷溜到主帐。
看门的是梁武,跟个黑脸门神似的杵在帘帐外面,吓得那些副将没有正事都不敢打扰。
一见是,梁武顿时精神,蒲扇的手掌掩在嘴边,挤眉弄眼地小声道:“主子在里面呢。”说罢,他指指亮着灯的主帐。
江采霜冲他点点头,从他身后绕进去。
撩开帘帐,燕安谨正坐在案桌前,借着烛火查阅军务。旁边挂着一幅详尽的地图,上面圈出几处要塞。
江采霜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努力不让自己出声响。
燕安谨佯装不知,看似在看军务消息,实则盯着投在桌上的影子,目视那道娇小的影子慢吞吞挪到自己身后。
“不许出声!”
江采霜压低声音喝道,同时快速出手,捂住他的嘴巴。
模仿着从前在话本上看到的情形,低声斥道:“把你的虎符交出!否则别怪我狠手辣。”
说着,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假意要掐他的脖子。
虎口刚覆上去,燕安谨意识动动喉结。
江采霜感受着手的凸起,莫名别扭起,不自觉地松松手。
端坐的男徐徐提笔,蘸墨,在纸上写:虎符在我怀里。
江采霜不疑有他,右手从男锋利的喉结往滑,顺着衣襟的缝隙钻进去。
在他怀里左摸右摸,一顿翻找,却空无一物。
哪有什么虎符?
“别耍花招,你把虎符藏哪儿?”
燕安谨继续提笔,写:真在我身上。
江采霜半信半疑地继续在他身上找寻,几乎把他上半身摸个遍,伸到衣襟里的手,掠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腰腹,整个快要倒进他怀里……
忽然醒悟,耳朵蹭一烧红,羞恼地抽回自己的手,“你耍我!”
在江采霜恶狠狠的眼神瞪视,燕安谨极力忍着笑,眉梢却还是流露出几分愉悦。
“我时骗道长?虎符的确在我身上。”
“在哪儿?”江采霜目露狐疑,显然不信。
燕安谨从容自若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随后敷衍地在胸口按两,“遭,虎符不见。”
某故作惊讶,却连语调都没变化,平淡如常。
江采霜哪里看不出,这分明就是在逗弄。
实在可恶。
更可恨的是,自己拿他完全没办法。
江采霜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脸皮如此厚,还这么会耍赖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