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袭越感觉这几日躁动不安的心都安静下来。
在模糊的光晕下,袭越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搭在顾爻的手上。
感受着掌心下微动的脉搏跳动和少年微凉的皮肤,袭越呼吸都紧张几分,压下心头的激动,就像是一个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却又那么胆小,害怕冒犯佳人。
就在这种有些紧张却满足的情绪下,袭越轻轻阖上眼睛。
阴了许久的天在第二天放晴,似乎两人在一起,连天公都作美。
顾爻本就是刚刚病愈,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加之心血来潮闹了一通,袭越担心他休息不好精神不济,昨夜的故事就搁置到了今天。
昨夜早睡,今日顾爻早起给袭越做昨日答应好的白玉枣糕。
本来说好今日给袭越讲故事的,可是顾爻正是爱动的年纪,而且养了这许多天的病,身子骨都在床上躺散了,正要动一动。
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顾爻央着袭越去踏秋,他们这个村子离着南湖的芦苇荡很近,一天也可以早去早回。
本来以袭越谨慎的性子在这时候不应该出去,更何况是秋季素有盛名的芦苇荡,人多口杂,总归是不太安全。
可是当小少爷央着他的时候,袭越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叹了口气,由着人把自己拉上马车。
顾爻一路上都在和袭越絮叨芦苇荡的美景。
此处感谢小九友情提供的大段景色描写。
毕竟顾爻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前世忙着报仇也没心思去旅游。
听着顾爻喋喋不休,袭越挂着温柔的笑,好像听得认真,心里却在数着顾爻喝了几次茶。
感觉到顾爻的停顿,袭越知道顾爻要喝水,漫不经心地把自己刚刚喝过一口水的杯子递给顾爻。
顾爻很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袭越不动声色收回的手上,装作并没有发现袭越的小动作。
在袭越听来就是顾爻正讲到兴头上,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感受着和小少爷的指尖一触即分,微凉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带起一阵酥麻。
听见小少爷喝水的声音,袭越垂眸拿起一块白玉枣糕,咬了一口,得逞地勾起一抹笑。
顺势再拿过桌上顾爻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得不像话。
看起来就是袭越糕点吃得口干,要喝茶来润一润。
放下枣糕,袭越轻抿一口茶,笑得真心实意。
今日的枣糕很甜。
茶也香的很。
到了芦苇荡,顾爻拉人下车,知道袭越如今眼睛不便,紧紧抓着人手腕。
两人走进人工修出的木制栈道,两边都是高高低低的芦苇。
漫天蔽日的芦苇浩浩荡荡,芦苇丛一片接着一片看不到尽头,随风飘扬的芦絮仿佛轻盈的羽毛,在空中洋洋洒洒,拂过人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顾爻拉着袭越的袖子一脸兴奋,满是出游的喜悦。
伸手抓住一朵飞扬的芦花,顾爻像是抓住了什么稀世珍宝,献宝般将手举到袭越面前。
“阿玖,你看,你看。”
袭越也被这份喜悦感染,嘴角挂着浅笑。
顾爻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缓缓把手放了下来,神情也低落下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忘了阿玖现在还看不清楚,光顾着自己了。”顾爻垂着脑袋,声音都低落下来。
袭越就是见不得顾爻这幅可怜模样,他拉起顾爻的手,将那团芦花接过。
顾爻愣愣看着他,袭越笑了笑,冲他扬扬手。
“看不到,可以感受到啊,芦花很软很暖,”袭越捻了捻芦花轻声道。
又软又暖,和小少爷一样。
“我的眼睛也在好转,阿笙不必事事迁就我。”
闻言,顾爻像是找到了什么方向,笑着又拉上袭越的袖子。
“那我们去另外一边,那边离芦苇近,伸手就可以摸到。”
顾爻一脸兴奋,正要拉着人去另外一头,却被袭越一把推开。
一枚飞镖穿过两人刚刚的位置,直直钉入木制的扶手。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眼见暴露,反手甩出暗器,袭越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把将顾爻拉开。
顾爻脚下没站稳,跌入袭越的怀抱。
有个无辜游人被暗器射中肩膀,当场毙命。ъìQυGΕtV.net
四周顿时混乱,逃命的游人乱成一锅粥。
尖叫声混杂着哭声,还有人在逃命过程中被推入水中。
袭越来不及生出半分旖旎心思,拉着顾爻就往岸上跑去。
顾爻面色沉凝,却并不慌张,观察着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