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忍不住问道:“长公主……为何会下嫁给驸马呢?”
难道真是爱驸马爱得死去活来,经过长达十余年的相处,才渐渐冷了心?
林暄妍在脑海中想象一贯高傲的长公主,哭求着驸马回心转意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当初阿姊的确是心悦驸马的,但父皇赐婚前问过季家的想法,季家说他家的大公子愿意尚公主。”
“婚后,阿姊与驸马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时光,但不知怎的,驸马渐渐对阿姊没了好脸色,所以阿姊才与驸马回了平墨府。”
齐朝策说着说着,拳头就握了起来,显然是对这个驸马极为不满的。
听到与前世传闻不同的真相,林暄妍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先握住齐朝策的拳头,一点一点将他紧握的拳头掰开,才轻声道:
“长公主永远都会是国朝最尊贵的女子。”
的确,长公主现在在府里养男宠,既享受到了还能给驸马戴绿帽,简直不要太爽。
这是林暄妍的心声,至于齐朝策,应当是被“国朝最尊贵的女子”宽慰到了,握紧林暄妍的手道:
“睡吧,夜深了。”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的林暄妍难得的与齐朝策一同起了床,从安山手中接过衣裳来给他更衣。
等皇帝一走,用过早膳,林暄妍就开始了一天固定的安排。
在其位谋其职,先将宫里大大小小的需要她决断的事情安排下去,其次再吩咐下去,后宫妃嫔到七月之前都不必过来请安了,安心养伤。
再招来太医问过有没有人伤势恶化的,一上午的光景也就这么过去了。
午膳过后,林暄妍漱过口,捧着一杯清茶坐到了小花园的石凳上。
“查出了是谁与林晗冬来往吗?”林暄妍伸手接过落下一片树叶,淡声道。
之柳抿唇,“奴婢无能,未能查出。”
林晗冬基本守在房里不出门,似水倒是每日出去三次领饭食,不过据之柳的眼线的汇报,没看出来似水与谁交往甚密。
林暄妍眼眸一眯,“似水只与打饭菜的宫人有过交流?”
之柳一愣,随即点头:“是,冷宫是有人去送饭菜的,但送去饭食的总不是那么如意,所以冷宫里没疯的,都是自己过去领。”
“娘娘,您是怀疑——”
林暄妍轻笑了一声,“去查吧,我倒想看看是谁护着她。”
之柳应声,但还没等她走,就听林暄妍又道:“饭菜下毒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想想还有别的法子吗?”
“我想尽快。”
虽说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养大皇子的心思,可一想到林晗冬在前世能活到大皇子接她出去,说不定就是这位背后之人的功劳,她就不可能再放任林晗冬好端端的活着。
再来大皇子已经对她有了戒心,再想捧杀也不容易了,也就没有留着林晗冬的必要了。
只是下毒不从口入,还想尽快起到效果,可不是一桩容易事。
最后还是知顺机灵,三日后就得到了林晗冬与似水没了气息的消息。
这二人一死,就算死因令人生疑又如何,冷宫的弃妃罢了,难道还想有人能给她们主持公道不成?
……
“娘娘!不好了!”知顺苍白着脸色从外面跑进来。
林暄妍的心猛地一沉,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但她也知道,知顺的性子早已不是初来时那般毛躁,除非是发生了大事。
果不其然,就听知顺道:“娘娘,大皇子失踪了!”
林暄妍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那么大一个人,且身后还跟着不少仆从,失踪了?
林暄妍又看了看天色,虽已近黄昏,但夏日此时的天光还是挺亮的,不至于瞎到跟丢了尊贵的小主子。
“晨儿失踪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知顺垂头,说出的话却清清楚楚:“回娘娘,大皇子的确是不见了。”
林暄妍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派人去找,另外此事可有禀告陛下与罗妃?”ωωw.Bǐqυgétν.net
顿了顿,又道:“长乐宫可有去禀告?若有,赶紧将人拦下来!”
太后的身体不好,骤然得知这桩事,只怕身子承受不住。
知顺听了吩咐,赶紧就转身往外跑。
当然,跑腿这种事不必知顺这个凝真殿的大太监亲自去跑,将活交给底下的人,知顺便又走了进来。
“晨儿是如何失踪的?详细说与我听听。”林暄妍问道。
“回娘娘的话,据大皇子的宫人所言,是大皇子下学的路上窜出了一只狸奴,大皇子追了过去。”
“那处地方假山多,宫人们只是一个错眼,大皇子就跑得没影了,喊他也不应。”
前朝长治年间,发生了一次鼠患,自此后皇宫里就养了不少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