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富犹豫了一下，决定坦诚地说出原因。

“因为你替我们牛家报了仇。”牛长富说这话时候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几年前，苟莱浪那混蛋糟蹋了我的老婆，害得她整个人都疯了。无奈我们牛家没有能力找苟莱浪报仇。还好苍天有眼，由于你的关系，除掉了苟莱浪那条疯狗。”

“苟莱浪不是我杀的。”金凯不想把别人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解释说，“是金宏昊伯爵杀掉了他。”

“我知道。”牛长富说，“可就因你的缘故，那位异国的伯爵才会去杀那个人渣。”

“但是……”

“你不用解释。”牛长富打断了金凯的话，“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

我怎么不明白？

金凯自己都懵了。

牛长富继续说：“总之，苟莱浪那个人渣被干掉了！我应该感谢你。”

“我也感谢你！”小胖子牛德虎说，“谢谢你为我母亲报了仇。”

“真的不是我的功劳……”金凯解释说，可他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没用了。

“不仅我们牛家的人感谢你，剑鱼镇很多人都会感谢你。”牛长富继续说，“这些年里，苟莱浪那个恶棍在剑鱼镇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恃强凌弱，许多家庭都遭到他欺辱过。很多人恨不得杀了他，可惜以前对他动手的人全都没有活下来。”

牛长富说到这里，眼中含泪：“当年我也想过要跟那个人渣拼命，无奈没有实力，也没有勇气……看着已经疯掉的老婆，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我曾偷偷花钱请人帮忙除掉苟莱浪。但红鲨帮在楠希郡人多势众，没有人愿意为了钱去跟苟莱浪拼命，都怕得罪红鲨帮……我几乎要绝望了……”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幸亏有你，帮忙除掉了那个人渣……我们牛家人都会记住你的恩情……”

金凯没想到苟莱浪如此遭人憎恨。

“你已经跟红鲨帮结下了血仇，小镇里很多人都不敢主动接近你。”牛长富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说起来惭愧，我们牛家也不敢公开与你接触。所以，我只好派仆人监视你家，看到你要出远门，我才敢偷偷出来跟你见面。希望你能理解。”

金凯点了点头：“没关系。牛叔，您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牛家。”

得到这样的回答，牛长富放下心来，然后拿出一个钱袋递给金凯：“虽然大恩不言谢，但终究还是应该有所表示才对。我老牛就是一个俗人，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些钱不多，请笑纳。希望能对你今后生活有所帮助。”

“我不能拿这钱。”金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

“你应该拿！”牛长富打断了金凯的话，硬是把钱袋塞进了他的手里，“从你敢跟苟莱浪正面战斗时起，你就应该获得这报酬。听叔的话，收下这钱。这是你应得的！”

“收下吧！”小胖子牛德虎也劝说，“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牛家。”

这怎么又看不起你们了？

金凯完全没理解对方的逻辑。

在牛家父子俩的坚持下，金凯只好勉强收下了“酬劳”。

牛长富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

剑鱼镇的另一个牛家，往祖上数三代跟牛长富家祖是同胞兄弟，现在后代们反倒还疏远了。

在这个牛家里，牛勇正一个人喝闷酒。

牛勇在自家同辈中排行第三，人称牛三。

几个月前，他娶了刚满十六岁成年的姑娘钟丁律。

而钟丁律的哥哥就是剑鱼镇治安所的所长钟丁沙。

不久前，钟丁沙来找过牛勇，告诉了牛勇一件事：金凯到治安所报案了，案子是关于镇里的人抢劫程家。

抢劫的事，牛勇参加了，他大哥牛通、二哥牛达、甚至连几个嫂子也去了。

结果却是牛通的左臂挂上了绷带，而牛达的右臂也挂上绷带，连嫂子们也被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家里休养。牛勇当时比较幸运，只是轻微的皮外伤。

对于报案的事，牛勇根本不在乎，他知道镇里治安所的人是什么德行。

关于程家的案子，钟丁沙暂时不能办，警卫们也不敢办。

治安所里的警卫们不敢办这案子，不仅是因为涉及到了钟丁沙的妹夫牛勇，更因为牵扯到镇里许多户人家以及红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