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肚子传来异响，你妹的，我就说大晚上吃东西要出事，我就很纳闷他们两个怎么能幸免于难。

我看了看表，十二点半，睡得像死猪的两人打着鼾声，顾不上其他，我拿起纸就往厕所冲，找了个坑位蹲下。

在我放松的时候，隔壁间冒出来阵阵青烟，忘得发，厕所里面还有神仙的么，吓得我瞬间清醒，失声喊了来了一句“卧曹”，我马上反应过来隔壁应该是哪个烟鬼晚上犯了烟瘾，又陪了句不是：

“兄弟，冒犯了，半夜醒来肚子疼，来蹲个坑，你继续哈”

“卫凡？”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张怀民还能有谁。

“怀民？”

“是我，没想到大半夜的在这里遇到了你。”

“你在这抽烟？”

“嗯。”

“你这啥时候的习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三岁就有对老爸抽烟的印象，后来老爸戒了烟，我对烟味特别敏感，一般人有没有抽烟一靠近就能知道，怀民隐藏的这么好是我没有想到的。

“初中就开始了，没几个人知道。”

“是因为之前那个女孩子？”

“算是吧。”怀民没有多说。

“睡不着吗，现在也不早了。”

“睡啥觉啊，我就一夜猫子，睡觉的生物钟老早就排在一点之后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你呢，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

“吃错东西了，拉肚子，你又不是听不出来。”

“哈哈哈，可以可以，看来你吃的很香，这响声。”

“聊会儿？反正蹲着也是蹲着。”

“好。”

听到隔壁“呼呼”的声音，我知道张怀民又吸了一口，一边拉一边吸，画面感十足呵。

“抽的什么牌子？”

“华子，软壳的。”

怀民条件不错嘛，软壳的华子70块一包，口感和品质都属上乘。

“就仔细聊聊你当时的故事呗，看你这模样，一星期一包？”

我有点特别的本事就是看人抽烟的样子判断他的烟瘾，看样子怀民的瘾还不是很大

我出了蹲坑，张怀民长舒一口气，起身出来，看看厕所里有没有其他人，然后走向窗外扔掉烟头，讲起了自己故事：

“我就讲讲和她之间的事情吧，和她初一就开始谈了，初一一个表演节目之后，我和她互相看得上眼，算得上是情投意合，不知不觉间对彼此产生了好感，后来就在一起了。”

“发展的挺快的，那时候就像，一触碰就生出了熊熊烈火，因为是各自的初恋，我们天真地以为能到坚持到海枯石烂。”

“我经常戴的那条项链你知道吧，就是那年圣诞节她送我的。那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具体什么个情况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天我们都失去了理智，她将她最珍贵的贞洁给了我。”

说到这，怀民续上一根烟，顿了顿。我则是带着一脸震惊外加一种听故事的期待看着他，他接着说了下去：

“我当时可以说也是措手不及，第一次做那种事没经验，也没有用气球什么的，后来就闹出了人命。”

张怀民吐出烟圈，又猛吸一口，苦笑道：“我当时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想法是不要这孩子，我和她都还小，承担不起后果，我劝她不要了，以后结婚了可以再要的，她不听。”

“后面肚子大起来事情瞒不住，她被家里人硬要求去做了手术，她还转了校，只记得我和她最后的联系是微信上一句‘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能见到过她，至今杳无音信。”

“我那段时间每天都做噩梦，梦见她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她就像厉鬼缠着我。这个时候我初中同学递了一支烟给我，我抽了，很呛，却能够扫去我的烦恼。”

“只有抽烟的时候我才没有烦恼，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张怀民又吸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烟呐，能给我个躲避的好地方，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东西，不过我不推荐你抽啊，又费钱又伤身体。”

张怀民说完，他长叹一口气，我用沉默陪着他。

我良久憋出这一句，“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没有张怀民的经历，不会有现在的张怀民，我没有资格去说教一二，能做的只是安慰。

我泛起困意，怀民止了止想说的话，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再待会儿。”

“行，早点睡。”

怀民还有话说，但我是真的困，下次有空再说吧，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