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盏油灯燃起,昏暗灯火照耀着四周石壁,矿道一片漆黑,有水滴从洞顶滴落叮叮咚咚,除了水滴声就只有两人心跳声。
二人借着微光倚着的石壁往下走,偶尔从墙上看见一两处荧光闪烁反射着火光,大概是矿藏无疑了。
行至深处,斜向下的矿道被水完全浸没,有一具浮尸飘在水面,脸冲下四肢张开皮肉苍白,余抚尘叫其身着衣物似曾相识,壮着胆子给尸体翻了个身,脸部被水泡的浮肿,双眼充血突出瞳孔扩散直愣愣的向上翻着,嘴巴大张着面目狰狞死状凄惨。
“这不是当日舟上之人吗!”余抚尘大喊一声,前日还同那人于舟上谈笑风生,不想今日就阴阳相隔,真是造化弄人。
“生死自有定数,这人搁这里泡了得一两天了,整个人都肿了,只怕胎都投完了。”老道士看了一眼确认救无可救,也不在多看。
“唉,大哥惨呐,我也不忍大哥死无葬身之地,就给你安葬在这阴暗之所吧。”余抚尘强忍着恶心把人从水里拖了出来,这淹死的人奇重无比,余抚尘自是废了不少气力,用附近的碎石堆了个简易坟堆,又用一个锄头立在坟头作碑,算是给了死者一个交代。
“弄完了?”老道士蹲在水潭边不知想些什么。
“弄完了,这死人真重啊,整个腔子都是水。”余抚尘擦了擦汗,若不是自己有封印在身不能修炼,也不会这么狼狈。
“喜欢玩水吗?”老道士纯属老顽童心有坏心思,说完弹了弹手,把水潭里的水弹到了余抚尘脸上。
“呸,师父你不带这么玩的啊,这可是死人的洗澡水。”余抚尘连忙作呕,方才有一两滴弹到了自己嘴里直犯恶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这都怕还修什么道,不如回去挖红薯。”老道士边说边将坐骑黑山羊唤了出来,拉着小道士上了羊,直直便水里涌去。
就在二人离去数个时辰,有一队人明火执仗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那独目男子谢浪。
“浪哥,就是从这儿开始堵住了去路,还请您施展招数,帮我一把。”开口之人与谢浪有些交情,是谢浪表家兄弟。
“以后再莫叫我给你擦屁股了,一事无成我都替你蒙羞。”谢浪开口不留情面从他嘴里就没有好话。
“说的是说的是,我能有浪哥这位贵人也是我的造化。”
“恩,?你是转了性了。还有心情给人收尸?要不要帮他再撒把纸钱。”
“恩?之前这里可没有人来过。莫非这人能给自己收尸不成?”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很是不解。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啊,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勾当。”谢浪说完运转灵力,抬手一张间矿道积水便形成一道水柱被其收入袖中不见踪。
…
老道士二人骑着羊潜水过道,途中偶遇被围困之人便隐匿身形,行至跟前也视而不见,老道士一手提起一人,随后一个个往上扔,众人不知为何如此,又加上心生绝望,连忙喊到矿中有鬼,众人虽要逃脱也逃不了,被一个扔飞而去,一个个消失在洞顶,醒来之时却看见了久违的日光,竟然到了湘水山脚上,不由得跪地拜服神明保佑,于是湘水脉中神灵护佑采矿劳工之传说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