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歌者摇晃着玻璃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摇动，在灯光的妆容下显得妖艳异常，杯子上的花纹在潋滟里微微颤动，伴着流连于耳中的乐曲起舞。歌者放下未见底的杯子，伸了一个懒腰，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林旧手指捏着戒指，轻轻的打了几个转，说：“东西我拿到了，把报酬给我吧。”

“小孩，你装腔作势的样子会让人发笑的。”歌者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抹闪烁在手中的红色闪光，似乎对取下戒指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很巧，诚信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奸商。”

“随你怎么说，”歌者伸出手，“给我。”

“不给。”林旧把戒指握在手中，“没意见的话，这个就权当报酬了，值不少钱吧。”

“好。”

“我就知道你……什么？”林旧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我说，好。”歌者戏谑地挥挥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你觉得合适就好。”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旧抬起头，刚好看到二楼扶着栏杆的爱丽丝，略带惊讶地看着这场要账的闹剧。

“再见，爱丽丝小姐，”林旧轻轻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一个不标准的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在林旧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听到歌者的声音：“记得呦，你要觉得合适才行。”

没有回答，林旧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厅中重归寂静，就像往常一样，除了明亮的灯光沿着华丽花纹久违地巡视。

“老板，他……”比尔的疑惑已经无法用静谧轻易应对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放心，随他去。”歌者不打算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安静停在桌上的玻璃杯，“比尔，把它洗了吧。”

“……好。”

比尔刚刚转过身，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厨房，随他而来的除了那只玻璃杯，还有一句轻飘飘的话：

“上次的事情，做的可不干净。”

歌者没有多说，因为她听到了身后楼梯上的脚步声。

“阿尔多蕾妈妈。”爱丽丝的声音同样悦耳却毫无懒惰，她走到歌者的身边，“那个人，是谁？”

“之前他谁也不是，爱丽丝，”歌者拉过爱丽丝的手，抚摸着手指上那一圈白痕，“但现在，算入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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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防盗门的一阵敲门声，牧子静瞬间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去，门外的正是有些恍惚的林旧。

“回来了？”牧子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旧在拘留结束后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个地方，一副很急的样子，连家都没回。一直到现在，牧子静只能在家暗暗着急，生怕他真去犯了大错。

“嗯。”林旧感到很疲惫，从离开那座宅院就是这样，他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合常理，但蒙着一层淡白色的雾的现实却告诉他一切都很正常，晚风低语，树丛唏嘘，像在嘲弄他，也像在提醒他。戒指在手心发烫，坚不可摧的世界像是一个纸糊的灯笼肆意摇摆，清晰与混沌同理，建立与颠覆等价，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碎掉，又有什么东西开始生根发芽。

“那……吃饭了吗？”牧子静看出林旧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