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武走近,桑儿吓得练练后退:“奴婢不敢,小姐是为了给统领做里衣才会偷偷出去的。”
这话倒是提醒孟武了,刚才李扶风进来的时候手中的确拿着东西,他走过去将两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份糍粑,几样点心和一大块蚕丝料子。
他拿着那东西来到李扶风面前:“事情真的是桑儿说的那样。”
李扶风伸手想去拿那块料子,孟武抬手将料子收走:“说。”
两行泪水滑下,可她依旧听着高傲的头颅,眼里的倔强也还在:“是扶风越矩,统领身边没人环绕,哪里瞧得上我的东西。”
孟武瞧着手里的东西,将他扔到一边:“李扶风,我告诉过你不要自讨苦吃,你怎么就不听呢。”
眼泪瞬间变得汹涌:“事实就摆在眼前,统领不信,还要我说什么。”
李扶风的语气有了缓和,孟武满意的收回手:“李扶风,身为世家贵女,你应该知道给一个男人做里衣代表着什么,你要我如何信。”
在大晁,女子给除家里以外的男人做里衣是一种亲昵之举,是想要嫁给对方的意思,但这个里衣必须全由女子亲自置办,不能假手他人。
孟武很清楚,李扶风委身与他不过是形式所逼,怎会真心想嫁。
“那统领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此事孟武考虑过,但李扶风的举动他还是不能相信,他见过那个女人眼中对他的恨意。
“扶风不过是在给自己寻找退路罢了,前几日您曾说过边疆大军突发瘟疫多日,陛下整日忧心,想来陛下正是因此才没有降罪父亲,可瘟疫终有解决的那一日,届时,无论陛下如何抬爱,庆国公府都不可能在恢复往日的荣光,而嫁给统领是扶风最好的选择。”
按照李家的形势来看,的确如此,李让即便出来爵位和官位都很难保住,最大的可能是贬为庶人,即便皇上抬爱,也就是被封个小官聊此残生,而这些可能性还是好的,若离让因此获罪,李扶风很可能被牵连为官妓,怪不得她会如此,相同这一点孟武也就信了李扶风的说法。
仔细想想也不错,一个高高在上,京城中人人羡慕的大小姐在自己面前放下那颗高贵的头颅任他作贱,这滋味他孟武喜欢,更喜欢炫耀。
“李扶风,想嫁我就只能为妾,你愿意。”
孟武是又正妻的,刑部侍郎家的嫡女,为人端庄识大体,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孟武虽然不喜欢他那沉闷的性子,却也不敢随意造次,家里的妾室,外面的女人他都可以有着性子胡来,可在他面前,孟武也得藏着心思,收着性子,对于那个女人,他是又敬又怕,却从未动过歪心思。
这一点,李扶风是清楚的,孟武的局内之名京城中早有传闻:“愿意。”
她终于站起来身:“统领可愿意。”
那块布就在脚下,只等孟武的回话:“既然李小姐肯嫁,那我孟武自然愿意娶,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李扶风弯腰将那块布捡起来:“扶风也没那么快缝制出来。”
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李扶风的,长得漂亮又识时务,娶了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