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有些不忍心。
自己身边的医士说,若是再留下这个孩子,可能若水自己的命都会保不住。
他来的也许太不是时候了,若水本就体弱,又不适应南疆的温度和饮食,才会如此。
一夜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祁晏就睡在若水的旁边,还未醒。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祁晏将若水抱紧,一到冬日她便有畏寒之症,如今更甚了。
“昨夜睡的太早了,所以今日也醒的早。”
枯风就住在这里,今日会被接到王府中,可是若水不知蛊术怎么能治不育之症。
“想什么呢?”
看着若水疑惑不解的眼神,祁晏问道。
“没想什么,只是我觉得大皇子把枯风叫过来,他也不会治病,为何叫他过来?是否是朝中有对他不利之人,所以他才将枯风请过来。”
若是论下蛊,那枯风肯定是天下一绝。但是他也曾对自己说过,若是对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下蛊,自己心里自然不会有愧疚。
若是因为银钱对那些良善之人下手,这世上有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恐怕到死了,在阎王爷那里都会给自己算上账。所以虽然会下蛊之术,但是从不轻易害人。
“你想多了,虽然他是蛊师但是也会医术,苗疆一代的医术大师就曾经收他为徒,苗地治疗的办法和我们中原不一样,大皇子请他过来也是有情可原。”
“况且他和大皇子的母亲还有一些交情,一定会全力的治疗。”
若水不解,为何枯风和这般有权有势之人都有交情?
“当年枯风去清风山上拜师学艺,清风山的宗主和大皇子的母亲是亲兄妹,当时枯风被仇人四处追杀,就是他们兄妹收留的他,所以枯风才会帮大皇子。”
又是一个上朝日,祁晏很想今日休沐,因为他知道,在场的大臣又会因为立皇后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皇上春秋鼎盛,不立国本是好事,可是如今后位悬空,朝廷内外皆是不安,若是天下没有国母,让这四海十三邦,如何看我们?”
“皇上,如今诸位皇子也已经长大,若是再立皇后,便不会有太子之争,皇上忧心太子早立,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出来,可是若是不立皇后,难道就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出来吗?”
祁晏是不想和这些文官多费口舌了,只好看向皇甫长汲,他可是武将里面最能说的。
皇甫长汲不负众望,说道。
“两位大人忧心的本就是莫须有的事,让四海十三邦敬的原因我们把他们打怕了,这么多年以来难道挑衅的人还少吗?难道皇上立了皇后天下就无人再来挑衅了吗?”
“不立皇后就说明我大晁没有礼法了吗?如果大晁真没有礼法,那何必不让番邦的人嫁到大晁?”
立国之时是有规矩的,大晁女子绝不下嫁男子,也绝不娶番邦的女儿。
联姻固然是说两个国家或者部族之间最友好的方式,可是总要牺牲一个女人,牺牲女人稳定江山,那要男人何用?
若是我军将士数万人都战死沙场,却要用一个女人去填补败局,那能够想象到她以后的日子该多么的艰难。
“皇甫将军,这么多年来,就是你们这些人巧言令色在皇上身边说一些奸佞之言,才会蒙蔽了皇上的双眼!”
“你说我是奸佞之人,那过几日塔尔多大战你带兵去打,免得我这个奸佞之人通敌叛国!”
“你——不讲道理!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