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蕴含情愫的眸子就这样对上，一时间，呼吸一滞。

“无妨。”

若水的手缩了一下，祁晏也缩回手，见着她嫌恶自己的动作，祁晏只觉得心酸。

从前，她似乎不会如此。

还是说，自己即将没有身份牵她的手，她才如此的？

“我送你回房间。”

祁晏站在若水的身旁，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很快便到了若水的居所。

为保安全，他特意派了几个士兵和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如今是多事之秋，若是不好生防范，恐怕会出大事。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自从我躲进医馆，便没有人敢过来了，没想到今日…”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动手的人，只有一个。”

“高献？”若水反问，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立刻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着若水的模样，祁晏并不怪罪，反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颇有些一本正经之态。

“阿里穆，我们两个向来是死对头，而且他为人一向心狠手辣，但凡是我喜欢的，我在意的，都要通通毁掉，他不是第一次派人伤害你了。”

“你派人…保护我？”

长元那日送饭过来，讲述了许多祁晏的用心之处，可是若水都未曾听进去，事后想一想，恩是恩，过是过。

即便祁晏待自己是有刻薄之处，可还是有好的地方。

“我很高兴，你没有说我监视你。”

祁晏突然笑了，不知多久都未曾展颜，似乎笑与他并不相关。

“那日的事情是我激进了，日后不会了。”

“无妨，以后将军与我还是朋友。”

从祁晏同自己合作时，若水就没想过全身而退，那样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奸臣，真的被能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吗？她不确定。

“你的毒不难解开，我会按时派人给你送药，你也不要太着急，三年之内一定能完全解毒，只是毒入骨髓，切记不要动怒。”

看着若水如此细心的叮嘱着这些，祁晏默不作声。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能够听见雨声，那是一场小雨，推开窗子，只能够看见被打湿的地面。

潮湿的味道传来，有些人很喜欢。

“这个季节还会下雨吗？”

已经是十一月了，在汝州是四季如春，看不见皑皑白雪。

可若水并不好奇，上一世来到京城，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被带走了。

比姜雪瑶还惨烈一些，不仅赤着脚，手骨也断了。

灰暗的过去虽然不会重演，可午夜梦回的时候，不停的触发自己的回忆，一个噩梦陷入又一个噩梦，一个梦魇又陷入另一个梦魇。

虽然害怕，可是仍旧走不出来。那些梦境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恨能够刻进骨子里，让人痛苦不堪。

“雨搭配着雪，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在京都是见不到的，一般只有京郊才会有这种天气。”

年少时，母亲为了躲避追杀，带自己东躲西藏，后来，母亲没了，他独自一人在京郊住了两年，才被接到皇宫让贵妃抚养，便很少见这样的景色了。

“祁晏，你有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