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笑了笑,“在我这里,病人就是病人,不是仇敌,更何况他的身体情况也起不来,既然起不来便不足为惧。”
“你倒是慈悲为怀。”祁晏似有似无的讽刺了一句,他向来不喜欢用善意将自身带入险境之人。
“并非慈悲为怀,害我的人我都记得,我害的人定有原因,将军误会了,未曾听说过最毒莫过妇人心吗?”
李若水眼神中像燃起了一把火,那熊熊烈火里面烧的是最恐怖的人心。
“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子时之后,李若水渐渐的睡去,睡意朦胧之间,她似乎梦见了上一世,梦见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一旁的祁晏见她如此痛苦,上前去推了推她的身体,他觉得与其深陷梦中痛苦着,不如叫醒她。
可她似乎是梦魇住了,怎样摇晃都不肯醒来,祁晏有些急,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半刻,她安静了下来,瑟缩着身体,就像一只冬日里想要取暖的小猫一样。
祁晏见状,想起母亲来,早些年他和母亲流落在外,虽然缺衣少食可母亲从未亏待过自己,用她瘦弱的身体撑起来如今的自己。
将军府何其威严庞大,可惜她见不到了。
“冷。”
似乎是梦中呓语,李若水单薄的身体尽可能的缩在一起。
见状,祁晏将自己的外袍披了上去,没过多久,她停止了动作,也不再说冷了。
第二日,若水刚醒,便觉得自己身体像压着一个大石头一般的难受,整个人似乎无法呼吸。
“太重了。”她起身推开盖在自己身体的外套。
低头一看,竟然是祁晏的。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人看见,于是捡起来外袍,放在了塌上。
“幸好没被看见。”
“没被看见什么?”此时,双双端着早饭过来,就看见李若水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
“别吓我了。”
她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喘息都有些费力。
“阿晏,你等等我,这是我起早给你炖的,你吃一口吧!”
若水还未吃饭,就看见一位妙龄女子追在祁晏的后面,叫他吃饭。
“我不吃,你拿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做了。”
若水见到此情此景,略有些疑惑,她问道,“那女子是谁?”
“听说祁将军当面被已故的高将军带着打仗的,后来他身有功名,可是老将军去世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
“祁将军顾念老将军从前的恩惠,答应照顾他女儿一生,可没说做夫君啊!”
若水笑了笑,看向双双的眼神有些奇怪,“这郎无情妾有意,女子爱慕男子本就是隔着一层纱的事情,她长此已久说不定真能成将军府的女主人。”
双双摇头,有些鬼鬼祟祟的凑到了若水身边,“小姐,我听说这将军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听闻他和慕容家的公子互称知音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上一世她只听说祁晏是个大奸臣,可未曾想到有短袖之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