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的婚礼也已经过去七天了。而这一天,王府的大门终于开了。
平亲王没有回来,但他的幕僚回来了,大事已定,老皇帝传位诏书下给了平亲王,择日登基改年号。他回来是回报好消息的,顺便询问步隽尧的伤势。
步隽尧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听闻平亲王已经入主宫中,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倒是那些太医十分震惊,心中庆幸,幸亏睿王爷无事,不然他们可就连脑袋也没了。
幕僚上前来寻问步隽尧的具体伤势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们忙小声恭敬的上前,事事全捡好的说,生怕得罪了睿王爷,这个未来新的君主。
见睿王爷无事,那幕僚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回宫复命去了。宫中现在虽然稳定下来,但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一走,步隽尧便沉了眸,一直摸着金貂的皮毛,淡淡的道:“自己忙到都不能来亲眼看看唯一的儿子,在他眼中,权势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金貂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别多想,现在唯有抓住权势,才能保住他想要的在乎的一切。”
步隽尧没有说话,显然对这安慰也没什么感动的地方,只是叹了一口气。
金貂还想说两句,陆诗琦就进来了,她低声道:“我刚刚得到了外头的消息,平亲王已入主宫中,这些天北州经过了一场血洗的血腥,很残酷,你父王终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皇祖父也是想他在位时为父王铺路,不然由父王亲处置那些叔伯兄弟,给世人留下残害手足的污点,而皇祖父已谋反罪论处,则不会让父王被世人诟病。”步隽尧眸冷冷的道。
陆诗琦走到他面前,握起他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她低声道:“这是他们的宿命,没有对错,只有永远的皇位,权势和利益。”
“是啊,我也幸亏没有兄弟,以后不必被杀,或是逼着自己去杀人。”步隽尧握紧了她的手,心中升起暖意来。
步隽尧起了身,想要下床,陆诗琦忙扶住他,道:“要起来吗?如厕?我让人给你拿。”
“不,不是。”步隽尧忙尴尬的笑笑道:“我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不大动,就不会有事的,我想透透气。”
“也好。”陆诗琦道:“我扶着你,你别用劲,小心扯到伤口。”
“嗯。”步隽尧脸一红,握紧她的手道:“我们去看看我母妃的牌位,若是你想听,我说些前尘往事与你听好不好,都是我们家以前的纠葛。”
“好,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陆诗琦对他一笑,道:“走吧,慢一些。”小心的扶着他。
步隽尧感受了一下,笑着道:“在北州很少有这么好的天气呢,因为地势的原因,一年有三百天是要起大风的。还好没有风沙,不过这风刮在脸上也很遭罪。因为环境恶劣,北州反而很强悍,马背上的民族,经历过分裂,完整,政权却还是没有变。”
“也是因为灵隐山天险。”步隽尧笑着道:“大元其实也很厉害,虽然争斗的厉害,但也人才辈出,英雄很多,几次进攻都没有进入中原腹地,被挡了回来,到我们这一代,我父王又对上了袁磊,父王曾经说过,只要有袁磊在,只怕我们北州这一时代还是不可能再打入大元的了,现在更不可能。”
步隽尧温柔的看着她道:“因为有你,我不能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更不可能将你生生的推回去,父王顾忌着袁将军,现在也暂时歇了心思,以后我会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