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这人朝着观众席微笑,不紧不慢半转过身,脊背肩胛骨拉出漂亮弧度。
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你的那点小心思能不能收一收。”林俨也有点没回过神,只是这次没附和,“我敢打赌,她这样的,你无福消受。”
“这么说吧。”林俨收回视线,啧啧起声,“有这么个人在你面前,他是仙,你就是畜。”
还没等他转身朝包厢内其他人开口,礼堂再次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是,人。”
沈鸫言不知何时坐回卡座,褪了大衣,单手执着手机,视线落于上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全场瞬间陷入黑暗。
后方的群舞演员紧随其后,更为明亮的光就在这时落下,分明又直接地映出女人身形,位于正中央。
裴青立原本收声,目光定在远处,此刻却觉得不太够味儿。
林俨听了不明觉厉。
“别损,合着就我不行是吧。”裴青立不服气,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那你说说看,跟她一路的,又是什么人?”
就拿酒店来说,其先前创立且拥有众多六星级的华安庭成已然创下不菲业绩。
等到人都下场了,才喃喃道,“有点儿意思……”
“怎么就无福消受了?”裴青立拧眉。
“有你我是真放心。”林俨拍拍他的肩随意道,半绕过沈公子,坐下拢牌。
他摇摇头去拿桌上酒杯,一旁舞台上的灯光忽地全灭。
“过分了啊,不带人身攻击的,而且,做什么要扯到我和他头上。”裴青立有些没好气,转而看向沈鸫言,“让本尊来说说看呗,我们沈总也这么想的?”
台下依稀响起掌声。
林俨原本只随意一说,见裴青立不停逼问还非要个理由,转而一念,反倒是打量起这两人,来回逡巡,目光辗转在两人脸上。
这人漂亮是漂亮……总归缺了点什么。
池座掌声雷动。
…什么人能惹他这样?
拿地这块,对方不满沈氏出具的价钱,半分不松口,也曾暗示过,想要抬高金额。
包厢里其他人也没了交谈欲,纷纷朝台上看去。
林俨点到即止,不打算再应,目光随意扫过身侧。
等到想起今晚这场舞台,倏而了然。
“………”
裴青立也是和这两人熟得不行,放下酒杯笑骂,“怎么沈鸫言一来,你们一个个的,劲儿全往他身上使?”
没有任何打光,再平白普通不过的出场,却瞬间成为全场追随。
“很明显。”林俨言简意赅总结,“你们不是一路人。”
沈氏旗下商业脉络遍布整座城市,纵横交织,近期着重点仍是房地产及连锁酒店的建立。
这回是从舞台侧边迈出来的人。
他倾身,漫不经心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我没异议。”
“让他们闹。”他指尖松散夹着烟棍,骨节分明,疏散道,“下星期还是不愿放股,直接换人。”
林俨拿起桌面的纸牌径自丢向他,“这劲儿给你要不要?”
这是正式开始前的介绍舞。
他眸中顿显兴味,“你们说,我把她追到手怎么样。”
一秒,两秒。
不像是要略过这个话题。
堂堂东方之魂,好像不过如此。
耍滑玩赖或许对别人有用,在沈鸫言这里行不通。
礼堂内像是忘记了呼吸,噤声到所有感官只聚集在那一处。
裴青立是那种典型的纨绔公子哥,风月场所里不知滚过几遭,话也是捻手就来。
被点到的人正闲散靠坐在卡座中。
窄巧的肩带撑起细长脖颈,嫩且生,十足晃眼。
“我们沈总不来还好,他来了——”
只是这招太过不明智,直接触了逆鳞。
微弱脚灯一束束从舞台边沿点起,微暗之处,款款走出一人,抬起脚尖轻踮步伐。
林俨心思向来活泛,脑海里绕过许多场景。
整场从开始到结束,裴青立惊得眼皮都跳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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