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是不错的日子。”
我躺在椅子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病院里的天空是狭小的也是广袤的,狭小到永远只有这样一片单调的天,广袤到它拥有着亘古的自由。
除了这片天空,就只有白墙白墙和令人烦躁的白墙。
比起阴雨天那六面封闭的空间,还是晴天更为舒服。
但也就仅此而已。
鸟笼的缝隙留给麻雀生的希望,也掐断了它自由的后路。
本来不错的心情转而变得烦躁起来,精神病院、病院下的实验室、能看见外面的大厅,无法挣脱的丝线将我裹着厚厚的茧。
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出去的“场”,它随着我的心意而动,拨弄着草皮,扰乱着空气,可就是离不开那一小段的距离,就跟这该死的精神病院一样,永远束缚着我,“场”可以掌控我周遭的一切,唯独不能挣脱着命运的丝线。
“吴殇,怎么了吗?你身上有很强烈的冲动。”司马贰的出声打断了我的烦躁。
“没事,二哥,有点心烦而已。”
司马贰没有继续说话,二哥是因为抑郁症送进来的,话不多,只有在涉及到ku和条律法规的时候才会多说上两句。
抑郁症,情绪持久性低落,意志活动衰退,司马贰每天都待在草坪上晒太阳,日复一日。
抑郁构成了囚笼,将司马贰困在其中。
“六哥,我们再赌一把吧。”
一旁看见我的唐璜玖眼睛一亮,跑到我面前,他的跟屁虫姐姐陆冰也跟了过来。
狂躁症和超忆症,精神的枷锁也束缚着他们。
没兴趣,如果是在平日我可能还会再赌上一把,但不是现在。
烦。
烦。
烦。
浑身充斥着烦躁。
“算了吧,大哥找他,也到饭点了,估计是叫小六给柒七送饭去了。”司马贰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算是给我解了围,无论与小九的赌局输赢,总得面对陆冰的那张臭脸,反反复复的重复一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无趣。
该死的弟控。
我向着二哥道谢,他没有反应,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
来到特殊病房,这里是为大哥伊川特制的房间。
四周的墙壁都是钢板,中间的台子上用锁链将伊川绑在桌子上。
大哥的身体很健壮,肌肉中充斥着力量感,但与身体不符的是他那看着十分稚嫩和善的脸。
然而如此的青年,却被绑在那里,四肢被勒出血痕,暗红的血印在台子上留下难以清洗的痕迹。
大哥,重度狂躁症和重度多动症,强烈的反应使得他必须被绑起来才不至于伤人。
看到我的到来,大哥喘着粗气,锁链不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在挣扎,挣扎着离开台子,挣扎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
我只能用我的能力平复他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已经越来越差了,这次我的眼睛流的血更多了,眼前一片模糊。
“呼,哈……”
“小六,你来啦,抱歉,又让你看到了这么难堪的一面。”大哥用他柔和的声音说道。
“没事,这次又到我送饭给小七了吗?”
“嗯,麻烦你了,我们十个人的能力只有你们几个比较适合和小七接触,这次就拜托你了。”
大哥对我笑了笑,他的眼睛开始流血,我的视野也随之清晰起来。
“去吧。”
束缚,还是的束缚,从未真正拥有过的自由,却永恒地折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