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巷。
某处偏僻的院落前,停有一架奢华马车。
一个仆人衣装的男子,拿着一根挂有三朵杏花的细枝,蹲在巷口,逗着地上的狸花猫。
猫儿很乖,爬在地上,眯着双眼,任男子揉碎花瓣,朝头上沥沥洒落碎花。
马儿低嘶,猫儿细啼,男子呵欠,各有各的心思。
杏花巷外人来人往,杏花巷里安静清幽……
巷中各院门处挂有灯笼,橙黄柔光更添几分温暖。
适时。
杏花零落的院中,不时传出交谈声……
“林少爷,你这事可是有些难办……”
院中。
沈安庆安坐竹凳,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男子摇了摇头。
神情颇显为难。
挠了挠痒,继续说道r>
“今夜我也有事,实在不方便帮忙,要不您另找他人?”
杏树枝间,挂有一盏煤油灯,散发淡淡黄光。
虽说不算特别明亮,也足够照亮院子。
透过微光,可见小院并不算大,四周估摸一圈,也就四丈见方。
院中置有灰瓦竹篱,放有芷草修兰,还植了一株杏树。
这么一通布置,环境倒也清幽雅致。
透过灯光,也可见沈安庆穿着随意,只是潦草套了件灰色蚕衣。
身前站了一个翠袍青年,长的也是精致,不过稍显稚嫩,应该不过二十。
此时。
翠袍青年娥眉紧皱,脸颊可见淡淡红晕,不时流移乳色粉底液。
或是因为热气,或是因为焦急,或是……
林府少爷林霖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说道r>
“常闻沈先生才华横溢,在下早是仰慕,今日特来拜访,是……”
“……”
“额……”
本来已经背好的文辞,经自己一番思考后,近半都说不出口了,尽乎被自己消化进了肠肚。
许久沉默后,林霖身姿降低许多,字字斟酌道r>
“沈先生,只要您愿意出手相助,酬金咱们好商量……”
嗯……嗯?
沈安庆嘴角勾起微笑。
耸了耸肩,似并不再意,冷不丁回道不是酬金多少的问题……”
适时。
正拆着一包特产南国的水叶烟,往左手掌心倒出一些皱烟草,使劲地不停揉搓。
直至皱成一团的烟草沁出一点汁水,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才停下手法,捧到鼻前仔细闻了闻
闻到清香,沈安庆仰起头,长长地吐了口气。
恍若早已忘记,身前站着个翠袍青年,正焦急地看向自己。
“……”林府少爷嘴唇嚅动,欲言又止,拘谨地伫立原地,看着邋遢地蚕纱青年,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与此同时。
后者放下二郎腿,将双腿并拢,身子略微往前倾,右手拿起放在石磨上的铜木烟杆,将手掌心的这点烟草,小心地倒进了烟杆中。
“令!”
沈安庆瞅着烟杆,自顾自默念一声。
不一会儿,本是深色的烟杆,泛了一点红光,并有熏香溜出,缕缕烟丝升腾。
见烟杆飘出烟丝,沈安庆便提起长条烟杆,送到唇边啜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然后吐出缕缕烟丝。
另一只手捣弄着裤裆,捣弄完裤裆又继续挠咯吱窝……
神色正怡然。
“沈先生,这位数如何?”
林霖见沈安庆闲散模样,终于狠下了心咬咬牙,双手比划,摊开十个手指。
“百?”
沈安庆瞄了一眼,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