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世道,群雄割据,便是那商王,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内有诸大夫为阻,外有群雄林立。
商容二人来此北境,其中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扶持崇猛禽为候,多年的情报显示,崇猛禽热衷享乐,喜好美人。有这样的诸侯,大商才能随意打开北门户。
而那崇飞鹰自幼便有多智之名,胸怀天下。而此次见面,方知闻名不如见面,此人乃不世的豪雄,选超寻常。
而今,崇猛禽身陨,崇飞鹰身为唯一的继承人,地位已不可撼动。闻仲二人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今之际只能遣人前去朝歌呈报文丁,而二人只能暂居于此,因那若是去往北地,届时,不断拉长的补给线,若是与那崇飞鹰为敌,届时这十万大军就是泥足深陷,动弹不得了。
“诶,入此尘世,方知人世之复杂,还要高于修道之上。”闻仲喟然长叹。
商容不禁长笑:“我等俗世之人皆叹慕那山中之人,山中之人与清风白露为伴,明月朝霞为友,何来此世间。俗世之人争权夺利,容貌丑陋,何似那山间小鹿,心间纯净美好。”
“即知山间之乐,大夫又何来此人间呢?何不去那山中寻乐!”闻仲倒是不留情面,直接打趣道。
商容喟然长叹:“容本就是俗世之人,上有父母无依,下有妻妾无靠。又何堪隐居山林呢?父母幼时便对某充满寄许,每每以先祖为榜样,我虽是那名门之后,然先祖多为直臣,忠臣,家业却是不堪,又哪来的资本隐居山林呢?且大丈夫年纪轻轻,不为国家出力,反思幽闭山野,自得其乐,怎称得上大丈夫。”
“大夫心有家国,哪能得那自在。”
“那倒不然,待我四十岁后,必然辞别大王,归于乡野,颐养儿孙为乐。”商容摇头晃脑的说。
“大夫四十岁就思退,然仲五十余岁,方才下山,如此比较可谓是笑谈也。”
“将军所言恕容不能认同,当年伊尹不过奴隶之身,三十余岁依然是奴隶之身,在做庖厨,有志者岂在年高,今大乙与伊尹共祀,可见大器者,免成,晚成也!”
“仲不过凡俗,怎敢与伊尹相提并论呢?”
“须知世间哪来一定的事呢?若事事皆有天定,那我祖不过是追随成汤的区区兵长,妇好大王不过女流之身,这世间一切事宜,只要人敢于拼搏,方有一丝机会可改变自身的命运。倘若世间一成不变,便无有那纷争,没有那变革了!”
闻仲闻言大悟,随即深深鞠躬:“受教!”
商容笑吟吟的回礼:“何敢。”
至此,北地争候之事,二人已然无法插手,只能原地待命,等那文丁下旨,方知下一步是去那北方克定鬼方,还是如何?
“我等接下来又当如何。”
商容闻言,收敛神色:“大王原命我等,助那崇猛禽为候,却不料,我等尚未来此,崇飞鹰已然结束一切,那崇猛禽也已然身陨。至此,大王定然命我等在此等候,等那崇飞鹰的封昭之命到了,我等才可安心前往北方,不然我等贸然向北,届时,若大王命我等攻下崇城,于地势上,崇城正在我军与朝歌中间,补给之路瞬间就被切断,届时,不利于我军补给,形势逆转。”
“大夫所言极是,是仲心忧那鬼方作乱,伤我大商子民,又恐时间愈久,鬼方之势愈大。届时,难以收拾。”
“将军此言我心亦忧,只是时间之事,能直接去做的却是少数,多数事情都是在不断的变化,我等也只能随之而变!”
“仲知晓厉害了。”
人在尘世间,或有的人擅长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并不擅长,而有些人在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时,往往十分的谦卑。而这些人,真是很棒的人了。
北地之事已然如此,那剩下的就是等待了,而等待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