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算意外的意外,一段简简单单的悲伤故事(1 / 2)

时间好似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在不经意的疯狂奔跑,在你注意他的时候又停滞不前。

转眼间,三便有五六岁了,而让三惊心动魄的祭祀在这几年也是少有发生,在这些年的生活中,三也渐渐的了解到,马匪远比自己想的更加的有组织,像刚出生时那种斥候小队被团灭的,也是少有发生,毕竟刀口舔血的马匪,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机敏。

得益于近些年的风调雨顺,即使是远在北地的山林之中,也有大量的猎物存在,而这些猎物也让部族得以良好的发展,近些年跟三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接连出生,也在这个渺小的部落,得以发展。

而这些年的生活,也让三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也让三慢慢的摸清了大概所生活的年代。

没错就是商朝。每年都必须祭祀的除了先祖之外,三皇五帝之外,还有成汤。这也让三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而越多的了解也让三怀疑,这是否是前世历史文献记载的商朝,这个朝代的每一代王都有着漫长的统治时期,长则百年之多,短也有数十年,赫赫有名的妇好,更是统治了百年之久,更不要提极具神话色彩的三皇,更是有着数千年的漫长统治,这让三怀疑起这个世界与历史所存不符之处。

另外就是这个世界的先民,远比想象的更加生猛,所捕获的猎物也常有些灵异存在,比如三条腿的蛤蟆,六条腿的猛虎,更有些猛兽有着吞云吐雾各种神通。

再就是部落中祭祀所存的灵异之处,他仿似真的可以和先祖沟通,并且有着骇人听闻的杀伤力,而其孱弱的身躯,仿佛是限制他的枷锁,或者是一个虚假的剧本。

在三两岁的哪一年,捕猎的几个大人,在一次捕猎中捕获了一头小老虎,刚刚带回部落,就被老虎的父母追上门来,那是怎样的一头猛虎,足足有三四间房子那么大,嘶吼时,仿似狂风突袭,部落中人仰马翻,连部落入口处为了隐蔽入口的两颗巨树,也是被其所掀起的狂风,拦腰吹断。

而就是这样灵异非常的猛兽,在祭祀介入战场后,只是手持玉刀轻轻一挥,便是一刀两断。

直接看傻了三,这也让三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和好奇。

然而在日常的生活中了解到,像自己部落的祭祀也并非是每个部落都有的,往往是那种成千上万人的部落才有这样了不起的祭祀,很多部落人数都有上千了,然而却没有一个能够沟通先祖的祭祀。

这也让三对成为一个祭祀充满了愿景。

然而祭祀即便老迈,也不曾考虑要寻找继承人。部落中有人催促,祭祀也言自己不曾到要死亡的时候。好似有着预示的能力一般。另三啧啧称奇。

随着三的长大,也被大人们安排有日常的训练,或是同龄人之间的搏斗,或者是与活捉的猛兽厮打,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三每每感觉自己充满力量。

然而最可怕的是冬天。

在这里的冬天,山中唯一的河流会被冻住,即便如此,族人们也可以凿冰取水,然而最可怕的是冬天猎物的减少,让族人们不得不紧衣缩食,二了活下去不得不打平日里都不敢打主意的各类猛兽。

并且部族中年老体衰的老人,也注定被抛弃,他们或是自愿,或是被动,去承担狩猎中诱饵的作用,以期不长眼的猛兽,特别是猛兽群的青睐,而使部族可以完成一场完美的狩猎,被当做诱饵的老人,仿似知道自己的命运,往往还能接受。

而不能接受的往往是这些老人的后代们。然而这样的世界,这样的部族,生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紧要的问题了。

好像生存之下,往往由不得儿女情长。

而食物的来源,除了日常的狩猎所得之外,还有部族里种植的粟米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即使是牙口这么好的三,也是觉得难以咀嚼。

然而冬日里,这玩意就是部族中所有人赖以生存的口粮。

而另三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也是要刷牙的,因为茹毛饮血的部族人,如果失去的牙齿,进食都是一种奢望,而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往往采集山中一种松树一般的植物的枝丫,这种松树的枝丫尤其松软和坚韧,松软和坚韧这种词语用于形容一个东西,其实是特别奇怪的,然而这种枝丫就是如此,每次刷牙的时候,将树枝放在嘴中,用树枝的纤维去刷牙,而树枝自带的清新,也可以有效的让牙齿得到护理,且树枝的坚韧,往往可以让一颗树枝使用很久。当然,方便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夏日可以采集这种松树的叶子,但是冬天,冰天雪地,难以出门,且树叶无法长久保存,便难以维系了。

得益于少时所遇见的猛虎,部落里几乎大部分的人都有着虎皮大衣穿着,特别是这群孩子们。

让三感到惊讶的事,在这样蛮荒的古代,男人们主管这狩猎的大事,尽管如此,部落里,男女之间,也少有不平等的时候,除了祭祀的高台之外,其余时候,女人的地位仿若前世,真正的自由平等。

部落里的女人事农桑,男人主狩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司职,往往生活的很是融洽。

三的生活每天都是一样,出了门,和几个同龄的孩子,一起训练。女孩们往往不和他们一起训练,因为司职的不同,女孩们大多是跟在女人们一起劳动。

尽管如此,三也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走出这片大山。

所以在每次的训练中,三总是最卖力的时候,而得益于一个成熟的心智,三的训练成效比其他人要好得多。而这也让三的父亲钧骄傲非常,常常在男人中吹嘘,男人们虽然苦恼自家孩子的不争气,但是也没有别的想法,对于部族来说,一个男孩子足够的勇武,对于部族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所以即使钧常常吹嘘自己,其余人也多是打趣钧。是不是钧的妻子,踩到了先祖的脚印受孕,一旦说起这个,钧也是备受打击。因为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怎么能生的这般勇武的孩子。

是以钧还曾偷偷问妻子月没有囫囵吃过什么神鸟的蛋,有没有,踩过什么人的脚印,却往往是被妻子一顿打骂,是以部族中人往往取笑钧。钧也不恼只是感谢了妻子为自己带来了麟儿,是以常常也只是傻笑蒙混过关,月每看及钧傻笑的样子,就忍不住翻白眼,心里总想,幸好孩儿不像这玩意,又傻又痴呆。

等到三回家的时候,又看见这一世的父亲被阿娘揪着耳朵,在那傻笑,也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阿娘,我饿了!”

而夫妻两的战斗往往在这个时候就结束了。

钧赶紧收了傻笑,以期在三心中留下一个英明神武的父亲形象,只是三天生聪慧,钧也知难以做到。也不管,自顾自的说着些自以为父亲该说的勉励的话,却总是惹得三翻白眼。

不过也是,这个世界往往男孩女孩十二岁就可以组成家庭,现在成熟的钧,在三的眼中也只是个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

而月确是完全不同,身为母亲的月,却给了三更多的亲情,母亲的感觉。

看来在那个世界,女人总是比男人成熟的多。三无奈的想着。

“好了,孩儿回来了,赶紧进来吃饭。”月看着没出息的钧,摆出一副教育的姿态说教的样子,就忍不住的一肚子火,自己怎么瞎了眼看上了这货,还不如儿子成熟。说罢抱着儿子,便进了洞里,今天的餐食是粟米夹着肉煮的饭食,还有几颗山药类的树根,吃着跟红薯似的,是三的最爱。

三挣扎着想从月的怀抱中挣脱,月却不许,这些年不知是早生的原因,还是生下三耗费了太多运气,月的肚子总没有任何声音,让月有些烦恼。不过有三这么聪慧勇武的孩子,月也能安慰自己,所以月,只能从三的身上不断的获得作为母亲的快乐。

比如,即便是三已经快要六岁,也是月一直喂他吃饭。

钧对此有些意见,只是月以不让钧与她同憩为威胁,钧再也不敢多言。

而至于三,有这么个勇猛的阿娘,也是只能接受,只不过偶尔几次白眼,也都是被锤头告终。是以三也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吃完饭后,钧收拾着吃饭所用的餐具,月就抱着三去睡觉。

只是睡觉前,月总是母爱泛滥,一句一句的说着:让三长大了要怎样怎样。

三也只能无奈的回应,阿娘,我会成为最勇敢的战士,为阿娘建造一个最大的山洞居住,让阿娘以后因为自己可以被后人祭祀等等。

只是嘴上这么说,三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神奇的世界,不去看看世界辽阔,不看看苍天之大,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但是总是由不得三多想,月就搂着三进入了梦乡。是以前世何等夜猫子的三,也只能无奈的早睡早起。

待到洛过来休憩的时候,母子二人早已进入了梦乡。

今天钧不用司夜,还想着和月再努力努力造个孩子呢。只是看着熟睡的母子二人,钧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拖了外套便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对于三来说,外面的月亮才刚刚升起,繁星渐渐,这样的夜晚不去珍惜,真是莫大的罪过。以前的三是这样想的。只是阿娘的武力值爆满,三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作息。

只是在三看不见的夜,确实格外的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

而这样的夜晚,仿佛注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今天是少年洛的第一次司夜,在上旬,洛刚刚新娶了妻子霞,标榜着自己成为了真正的男人,有了司夜的职责。

洛在门口新种的大树上站着,一边想起妻子温热的身躯,一边幻想着自己成为部落中最伟大的战士,却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夜晚格外的寂静。

正在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时候,一个从背后伸出的黑手和一把铜刀,打断了一切美好。

洛死了,感受着自己身体不断涌出的鲜血,洛被紧紧捂住的嘴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而自己有意丢弃的石矛,也被人给接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轻点,这是附近最小的部落了,一百多人,全部狩猎了,足够咱们一个月的口粮了。”黑夜里传来令人胆颤的声音。

随从的数十人,也只能从瞳孔中涌现的一丝光芒中,表达出肯定的意思。

只是在匪徒们计划虽然好,只是没有料到,在此刻山洞的最中央,祭祀的房间内,先祖的颅骨,无故的爆开。

而部落的祭祀,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

敌袭!

守护在祭祀洞口的随从第一时间得到了警示,而消息伴随着恐慌,迅速蔓延开来。

当三从迷蒙中醒来的时候,月和钧已经拿起了家中仅有的武器,石矛,月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把三送走,而钧也是这样想的。

无论在任何时候,孩子就是希望。

而在此刻的月和钧的想法中,更是如此。

敌寇从山谷的入口处突围进来,现在留给部落所有人的只有一条路,杀光敌寇,然而,敌寇既然此刻突围,定然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此刻,三的脑袋无比的清晰。

“阿爹,阿娘,无论怎样,现在祭祀的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去那里。”

三虽然慌乱,但此时此刻,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当走出洞口后,敌人们已经杀将进来,黑夜里,有刚刚惊醒还未回神的男女老少,被敌寇无情的杀戮,而清醒过来的人,全都聚集在祭祀的身边。

“无论怎样,部落可以毁灭,祭祀不可以死亡!”

这是当下所有部落中人的想法,当然不包括三,或者还有祭祀本身。

围绕在祭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各自有序的将孩子送进了内圈,而其余人也皆是如此想的

外围,是一圈圈的妇女,老人,最外面是战士们,在舍身的拼杀。

但是一群被动战斗的人,怎么是一群蓄意劫掠的人的对手呢。

部落的外围不断的被冲杀,高台之下,慢慢的,尸首多了起来。

而此刻,祭祀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给我争取一刻钟,所有部落的老人们,我要献祭你们给先祖,请求先祖降临,保佑部落!”

祭祀的声音虽小,但是却清晰的传遍山谷,而三却是惊异的看着这一幕。

老人们在听见祭祀的话后,纷纷走上了祭台,或用石斧,或用石矛,了结自己的性命。

而中间的妇女和孩子们都是悲伤的看着这一幕,三也一样。

尽管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智慧,但面对这样的一幕,面对共同生活多年的亲人,三也是无法克制自己的伤悲。

外围的男人们,更是牟足了劲,舍生忘死,在祭台上火光的闪耀下,拉长成一个个诡异的影子。

而这样的攻势取得的效果却是很低,敌寇有备而来,他们每人都携带了几只长矛,在战士们与最前面的敌寇搏斗时,后方的敌寇,不断的往圈里投掷长矛,尤其是祭祀所在的高台。

“去他妈的,这么小的部落竟然有能和先祖沟通的祭祀,所有人,长矛投掷!”贼寇在怒吼。

而这样的战法,瞬间造成了大量的死伤,这一波不再是男人,也不单单是老人,还有年轻的妇女们,幼小的孩子们。

当三感受到一支支长矛从耳边呼啸的时候,三也只能仗着火光,勉强的躲避。

直到第一支长矛射向祭台的时候,台下活着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

妇女们,捡起长矛,带着仇恨和绝望,愤然的向外投掷而去。

君待臣以仇寇,而臣待君以敌国,自古如此。

台下有人高呼,保护祭祀。

大量的女人们,孩子们,第一次踏上祭台。站在祭祀身前,用脆弱的身躯,筑成了一做血肉的高墙,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