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奔腾,眼前便是无尽草原的苍茫圣山。
目光灼灼,心中是怒涛涌现的惊涛骇浪。
盘山氏回头看向自己的士卒,每个士卒都是满身的风尘,但是每个人的目光都是神光熠熠,盘山氏知道,那是和野心。
每个士卒的身后马背上都背着数十张羊皮和诸多的肉干,在以工农为主的大商本地,一张上好的带毛羊皮,堪比黄金,只区区几张便可以换得一个奴隶。
而盘山氏入得北原后,所获,远远不止一人几十张的羊皮,实际上要多得多,但是,长途奔波,自然是不好携带。以至于,士卒们将许多羊皮,埋于早先的经过的地方。希冀,回程的时候,将羊皮整整齐齐的铺在马背上,换取无尽的财富,然而他们又何曾不知道,这里是无尽的草原。又怎么可能还能找得到那个地方呢?
不过没关系,前方就是王庭。
那里是鬼方的圣山,那里是鬼方的王庭。那里有着无尽的财宝,无尽的财富。
打下它。
就会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而至于是否会死亡?
戎马半生,死生又如何?
人啊,可怕的是穷困潦倒艰难的活着,而不是壮怀激烈的死去!
是吧?
士卒们是无惧的,盘山氏亦然。
缘何?
经过这些天的战斗,盘山氏越发知晓自己有着何等沛然力量。面对草原中召唤的祖灵的诡异力量,盘山氏不过随便驱使微薄的力量,便可以战而胜之,而这也给了士卒们足够的信心。
一个战无不胜,拥有着犹如远古先人那般传说力量的男人。
会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而盘山氏不觉间,便已是这样的男人。
然而对于士卒们来说,犹疑和模棱两可是自己的天性,面对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目光灼热的少年,大多数只是敬佩其力量,而非臣服其灵魂。
那么作为将领,盘山氏还有着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然而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战争。
盘山氏眯着眼,看着双目所及的,近在咫尺的鬼方圣山,看着山上依稀可见的古老建筑,咧着嘴,笑意森然。
战斗吧。盘山氏,迎接你的时代!
鬼方王庭,大祭司坐在王座下首,看着台上正在部属兵力的年轻的王,他的眼神浑浊,不发一言。
往往年轻象征这天空一般的高远,强壮,年迈则会给予人智慧。
这让智慧的大祭司,有些恍然。
随后重重的咳了几声,王庭之中,瞬间寂静无声,回荡起大祭司的咳嗽的回声。
随后又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王庭中又开始有条不紊的命令和部属声音回荡。
只是大祭司的眼神已经望向了天空。
随后大祭司突兀的说道:“他们来了。我们出去吧!”
王庭中又一次的突然的沉寂,随后所有的大臣,将军,还有宫女侍从们,都随着大祭司年迈的,缓慢的步伐而去。
而王庭外,盘山氏的士卒们,已经骑马登上山道。
再南方
阿克蒙此刻骑虎难下。
前段战场攻克不下苟延残喘的西周,后方战场又被大商的援军驰骋,阿克蒙不得不在中军布置近二十万的军队,以达到压阵的目的,然而这样下去,阿克蒙的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阿克蒙是一名优秀的猎手,此刻,他不得不收敛爪牙。
“撤!”
随即部队,整齐有序的开始脱离战场,即便两边战场都有着远超凡俗的可怕力量,然而对于突然结束的战争,闻仲和季历默契的选择了放任他们离开。只是闻仲派遣商军中的车兵默默追逐了一段距离而已!
他们都知道,鬼方尚有祭祀留存,现在还不是一战定乾坤的时候。
而阿克蒙却是忌惮商军将领可怕的自制力,若是大商胆敢追击,即便前期会被大商的追击造成过量的损失,而当到了开阔地,阿克蒙拜托了两面夹击的难堪局面。届时整顿大军回首痛击,胜负依然犹未可知!
待得鬼方大军完全撤离后,商军,周军开始默契的打扫战场。闻仲看向周军所在的高窟,目光时而狠辣,时而犹豫。最终却是商容出声道:“无论如何,该去见见这位西周的君主!”
“是的!”
出兵数月,闻仲已然非当日懵懂。
高窟中,西周诸多将士齐声恭祝季历,而季历却是志得意满,疯狂大笑,眼神望向商军所在方向,目光却是阴森狠辣!
伤亡不足提,此番西周便是度过了这国主灭亡之忧,回到西周之后,这位西周的国主,恐怕也会被宗室的长老们罢免了。
此时季历唯有一法,现鬼方已然有着可怕的大军,只有联合商军,彻底的毁灭鬼方,那季历才能继续坐着国主的宝座!
是以笑了一会后,季历止住笑声,喝令左右:“还不速速去请商军闻大将军!与我举杯共饮,同图鬼方。”
“诺!”
季历方烹羊宰牛,以待商军,商容,闻仲也不敢怠慢,带近卫数十,便匆匆来往。
两国相见,季历身上血迹未干,别有一番惨烈痕迹,商容禁不住泪洒满襟,走上前紧紧握着季历的手,高呼:“我军无能,累侯爷受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