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一窝蜂跑开的平民和农奴，雷纳特感觉还有点发蒙，直到阿撒兹勒站在面前他才反应过来，带着点不可置信地问道：“阿撒兹勒……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阿撒兹勒边向营地内走去，边看着对方：“具体指哪条？”

“……就是农奴通过做工变成自由民的部分，”雷纳特紧随其后，仔细地观察着阿撒兹勒的表情：“当然，我不是在反对农奴变为自由民——但是，真的不需要他们立下战功什么的吗？这未免也太轻松了。我的意思是，就连盖房子修路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算是贡献，而且只需要干两三年就能变成自由民……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而且，阿撒兹勒……这样施行下去，阿撒兹勒领就会没有农奴的。”

阿撒兹勒从那些干得热火朝天的农奴边上走过，此时听到雷纳特的话，在一间还没得到修整的帐篷前停了下来。雷纳特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朝着阿撒兹勒目光的方向看去：

在这些看起来整齐合规的营帐与栅栏上，随处都可看到偷工减料和敷衍了事的地方——少几根钉子是最普遍的现象，有的帐篷甚至压根就没捆绑结实。

“你看，雷纳特。”阿撒兹勒指了指眼前的这座营帐，又指了指旁边那些得到重新修缮的营帐——这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也让雷纳特的大脑一时间转不过来弯来。“你不觉得他们其实干得不错吗？”

“是不错……我记得在所有的国家，我从没见过任何农奴和平民有他们这样的工作热情。”

雷纳特老老实实地道，但他还是不明白阿撒兹勒想表达什么。

“是我们的这些人比世界上任何一处的农奴和平民要聪明、要忠诚吗？”阿撒兹勒再度迈开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不是的。雷纳特，他们只是最最普通的人们，他们不一定聪明，甚至不如安东尼……”

“啥子？叫我干啥！”

前方的安东尼正把巨剑横放，一剑把一个木桩深深地拍进了地里，擦了把汗，朝着走来的阿撒兹勒和雷纳特疑惑道。

“……没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说，时至今日——人类没了农奴这一项东西，不也挺好么？”

“好像……是没什么不好的……”雷纳特本能上觉得有些不对，但仔细一想又确实觉得没了农奴，也没什么不好的。

“确实，你看我们矮人，也没有这种东西嘛！”安东尼大大咧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