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按照他喜好和习惯就可以了。
设计师拿着平板跟在后面记录。
然而就在晏久偶然一回头间,突然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再出现在这里人。
他皱了皱眉,对那人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见晏久发现了自己,小洁急忙快步走过来,朝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晏先生……晏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留下我吧。”
晏久抬手制止她捧杀:“诶,别用大人有大量来道德绑架我。”
小洁窘迫地朝他笑了一下:“晏先生,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向您道歉,您别生气……”
晏久不想浪费时间,继续顺着走廊往前走:“知道自己不懂事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小洁没想到晏久性格竟然这么难搞,无助间只能开始装可怜:“晏先生,如果我失去这份工作,我家里人会打死我,您行行好,我还有弟弟妹妹要……”
“那是你弟弟妹妹,又不是我,”晏久说道,“我是个商人,不是专职做慈善。”
“晏先生,听老爷说,您经常会匿名捐楼,您那么善良,肯定不会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对不对?”
为了讨好晏久,小洁自动略去了老爷说完这些之后,骂晏久败家话。
通过她刚刚看到一切来判断,晏久才是这个家今后真正主人。
因此她对自己之前得罪了晏久行为感到十分惶恐。
想到这里,小洁直接弯下膝盖就要给晏久跪下。
晏久匆匆躲开她下跪方向,连声道:“诶诶诶,你别折我寿,也别跟我来这招儿,没有用,赶紧消失。”
小洁死缠烂打地不肯起来,设计师是个机灵,急忙朝楼下保安招手,让他们把眼前这碍事人带走。
跟设计师商量好了装修方案后,晏久下了楼,把正在后院儿狂奔玩耍狗狗们招了回来,准备离开斯家老宅。
“晏久……”斯正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肢体动作变得极其不自然。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晏久回过头。
只见斯正杰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却还多此一举地撑着拐杖,口中喃喃道:“斯樾会原谅我这个做父亲吗?”
他儿子,他是最了解。
像极了他母亲。
沉默,镇静,且善良。
当年颜语还活着时候,斯正杰就曾多次偷腥。
刚开始,颜语会闹,会难过,但后来只要是他好好地哄她,他们之间关系通常都会恢复如初。
晏久觉得斯正杰这话颇为好笑:“您搁这儿演青春伤痛文学呢?”
“他是我儿子,”斯正杰不相信晏久话,只当他是在故意气自己,“只要我从今以后好好待他,他一定会原谅我。”
“见唐雅薇那两个孽种靠不住了,现在又一口一个‘我儿子’了?”晏久讽刺地笑道。
“不会,斯樾不会那么绝情,我相信我儿子。”没了刚刚那副嚣张霸道嘴脸,年近六十斯正杰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儿可怜。
但晏久从来都不是个耳根子软人。
“你这个畜生做简直……”晏久深吸一口气,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我都词穷了真。”
“不管怎么样,请你帮我转告斯樾,如果他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我也同样愿意把那百分之四股份……”
“我们家斯樾都听我,而我……自私,冲动,且脾气差得要死,”晏久打断他话,“至于那点儿股份,你自己留着喝茶吧。”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斯家老宅。
对唐雅薇和斯达而言,最残酷惩罚就是让他们失去现有奢靡生活;而对于斯正杰来说,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布满回忆别墅里,痛苦地熬过孤独余生。
傍晚时分。
斯樾从公司回来时候,晏久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但光是看晏久那没有盖被子睡姿,斯樾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忙碌了一天疲累倦怠仿佛在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
晏久永远都是他活着理由和意义。
斯樾知道这个说法在外人眼里可能会有些引人发笑,觉得他是个恋爱脑,其实并非这样,他本质上还是很……
对,他确实是个恋爱脑。
“你回来了。”
晏久因为在等他,睡得本就不怎么踏实,声音里带着朦胧哑意,让毫无防备斯樾不自觉地喉间一紧。
斯樾回过头,轻声道:“嗯,我吵醒你了?”
晏久撑着胳膊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
斯樾走过来亲了他一口:“我去换衣服,然后一起下楼吃饭。”
说完,转身走进了衣帽间。
“斯樾。”晏久突然叫他。
斯樾从衣帽间里探出半个身子看他:“嗯?”
“斯樾。”晏久又叫他。
斯樾单手扯下领带,照旧道:“哎。”
“斯樾。”晏久已经有点儿想笑了。
斯樾不厌其烦地应声道:“在呢。”
怎么就会……这么有耐心呢。
可越是这样,晏久就越是替斯樾感到难过。
有斯正杰那样父亲,他斯樾居然还能成为这么温暖人。
“过来,让我抱抱你。”晏久朝他拍了拍手,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怎么?当帕帕一个人爸爸还不够?现在又跑我这儿来过瘾了?”
斯樾难得跟他开这种颇显……涩意玩笑。
晏久耳尖微红,没太用力地掐了他一把,失笑道:“滚。”
虽然是他说要抱抱斯樾,但实际上,还是斯樾将他圈进了怀里。
被安全感包围着,晏久放松地闭上眼睛休憩起来。
看着晏久心不在焉地活动了几下脚踝,斯樾伸手按住,转头问他道:“脚好了?”
其实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他有掀开久久被角查看过,踝间已经和崴脚之前没两样了,所以现在问他也只是出于想要再确认一下。
闻言,晏久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好了,甚至跑得比hayden还要快呢。”
他低着头,也就没注意到听完这句话斯樾眸光陡然变沉,晦涩视线不着痕迹地将毫无察觉人紧紧绞缠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诶?唔?”晏久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斯樾吭声,刚抬起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儿,就被斯樾压着喉结吻住了嘴唇。
“咚咚咚——”
“糟了,赵姨,”晏久以为是赵姨又来送大补汤了,紧忙一头栽倒在枕头上装睡,顺带飞起一脚踹在斯樾背上,小声道,“你去开门,你喝。”
斯樾站起身,笑着问他道:“你怎么这么怕赵姨?”
晏久伸出两只手,一边比划,一边不敢发出声音地用口型对斯樾说道——
“这么大一盆汤,比我脑袋还要大,赵姨硬要让我全都喝下去。”
他比划完了盆大小,又指指自己肚子——
“我快要撑死了,上楼时候都听到我肚子里水声了。”
斯樾笑着朝门口走去,可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卧室门就再次被“咚咚咚”地敲了几声。
也好,赵姨汤都是大补,给久久补完了,他也就能……
正当斯樾忍不住想入非非时候,门外帕帕小奶音突然响起:“久久daddy帕帕在这里敲门喔”
斯樾:“……”白高兴了。
晏久慌忙抿了抿被斯樾咬得发烫嘴唇,示意他赶快给帕帕开门。
“久久daddy帕帕来给你们讲故事啦”帕帕拖着一本巨大新故事书走了进来,没想到他刚一抬头就愣住了,担忧地望着晏久脸,“久久受伤了……”
晏久“啊”了一声,疑惑道:“哪里?”
“嘴巴”帕帕指了指自己嘴巴。
他只知道亲亲是飞快地碰一下,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地方,久久会被daddy咬成这样。
晏久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幼崽解释,只得用眼神示
意斯樾上。
可还没等斯樾开口,帕帕就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紧接着,站在开着门卧室中央伤心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呜……daddy把久久咬受伤了……”
闻言,晏久吓得一把将奶娃娃按进了怀里,又羞又怕地低声道:“别喊!乖宝儿,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