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小皇帝没什么话语权,也没有意见。
太后与大臣认为要早点回去,那便回吧。
陛下给了准话,行宫一日之间忙碌起来。
都在收拾准备着,过后几天启程回京。
离京不到一个月,就要回王府了,汤幼宁觉得挺好。
“带了不少东西给奶娘与湘巧,”她问湘宜道:“蜜渍樱桃做好了嘛?”
湘宜笑着点头,“娘子放心,又脆又甜,可好吃了!”
汤幼宁喜欢桐鹭殿的那棵樱桃树,命人采摘了不少,把它们全腌在蜜罐里,正好带回去。
这一趟出来她收获颇丰,湘宜给她收拾行囊时,平白多出几件。
还添了十澜这个侍女。
转眼便是启程这日。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汤幼宁跟在薄时衍身侧。
上马车之前,她隐隐听见了一声犬吠。
汤幼宁扭头看去,远处一人一狗的身影,正是齐曜白和他家闪电。
齐曜白并未过来,也没有挥手示意,只是两眼带笑望着这边,闪电在一旁尾巴摇得欢快。
汤幼宁忍不住冲他们笑了笑,嘴角才牵起来,身后响起薄时衍低沉的嗓音:“上车。”
“哦。”
汤幼宁拎起裙摆,踩着脚蹬进入马车,发现薄时衍紧随其后,他今日不骑马。
马车很宽敞,不仅坐下两人绰绰有余,躺着都不成问题。
汤幼宁挪了挪位置,贴着薄时衍坐好。
他侧目望来,“挨着本王做什么?”
“你没有不舒服么?”汤幼宁歪了歪脑袋,仔细端详他平静的俊颜。
也看不出什么来。
“没有。”薄时衍不希望她太过靠近,“自己去那边坐好。”
“没事就好。”汤幼宁不太放心地瞅了他一眼,这人似乎又心情欠佳?
她也没问,自己搂过一碟蜜饯青梅,到窗户边上去了。
长长的车队晃晃悠悠启程,汤幼宁不睡觉,就吃着零嘴看沿途风景。
走了大半日,原本灿烂炙热的日头,悄悄隐匿到云层后面去了。
远处的天边不知何时聚拢起一片厚厚的云层,好像已经朝着此处飘了过来。
汤幼宁仰头望着那超大的云朵,随行属官驱马过来请示,大概率要下雨了,不知摄政王如何安排。
薄时衍单手掀起帘子,看一眼天色,道:“全速前进,到津丰驿站驻营。”
“是。”
大乌云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飘了过来,遮住了头顶的半边天幕,凉风霎时间吹散炎热。
车队一改不紧不慢的速度,加快赶路,终于赶在暴雨落下之前,顺利抵达津丰驿站。
驿站的房舍有限,只一部分人能住进去,其余的在外面驻扎帐篷。
行军之人对于赶路与过夜一事都习以为常,反倒是那几个文人老臣,才不到一天的路程,已经龇牙咧嘴受不住。
安排房间时,汤幼宁理所当然的与薄时衍分在一处大屋子里头。
此刻的她还没意识到,今晚的床铺会被人分走一半。
随从们进进出出搬行囊,汤幼宁也不捣乱,在窗子边上偷偷玩雨水。
湘宜觉得机会来了,搂着一件小包袱进去里间,包袱里全是她新缝制的小衣,今晚就给娘子换上!
还有秦婆子特意交代的脂膏,据说是高价买来的,事后得替娘子检查……
湘宜摩拳擦掌,一回头,发现方才还很精神的汤幼宁、这会儿两眼困顿,在窗边打盹。
夏日午后来一场大雨,滴答噪音,属实是催人好眠了。
她不禁笑道:“床铺好了,娘子睡一会儿吧,养精蓄锐。”
汤幼宁没听进去,迷糊着一点头,由湘宜帮忙宽下外衣,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她向来睡得沉,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莫约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屋子里很安静,盖着的被褥并非她惯用的那一套,就连床顶都是陌生的。
汤幼宁一觉无梦,眨眨眼爬了起来,一时间忘记自己置身何处。
“湘宜?”
她赤脚落地,动作有些突然,正在屋内沐浴更衣的薄时衍没料到她醒了,不由两两相望。
汤幼宁刚睡醒,小脸红扑扑,脑袋还是懵的。
杵在床前,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准备披上衣裳的男子。
驿站的客房里未放置屏风摆件,他身姿高昂,光溜溜的身前磊块分明,矫健有力。
一目了然。
汤幼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感觉颇为新奇,她的视线自顾自沿着那胸膛往下游移,落在某个奇怪的区域。
道:“你长了一条小尾巴……”
“哪里小?”薄时衍拟眉。
他抖开素色里衣穿上,遮掩了不让看。
汤幼宁想了想,改口道:“也不小了,那么长一条呢。”
“……”这是什么用词,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薄时衍怀疑,这个小呆子并不明白男女之别,别在哪里。
他沉声命令:“忘掉你刚才看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小哭包被暴君偏宠了》
云楚楚得知自己是假千金那日,哭湿了锦帕。
真千金吃过许多苦,回府后看谁都满腔愤恨,尤其见不得她那娇滴滴的模样,闹着把云楚楚嫁给老头做续弦。
爹娘以养育之恩做威胁,逼她点头。
云楚楚无从反抗,含着两包泪被抬上花轿,她心如死灰,全然不知自己被悄然抬进宫。
年轻的帝王无声无息躺在床上,太后心疼儿子不曾立后,坚持替他办一场冥婚。
国舅死命阻拦,冥婚糟践好人家女儿,若被载入史书,昏君之名将遗臭万古。
太后退让半步,以老头续弦的名义‘买’了个新娘,暗中进行。
云楚楚被丢进红彤彤的寝殿内,缩在床脚泣不成声,把躺着的人给哭活了——
魏煜奚做了十年游魂,忽然重生在他驾崩那日,女子嘤嘤哭声把他唤醒。
环顾周围熟悉的布局,他冷笑一声,那群人的死期到了。
魏煜奚用蛮横的手腕,把朝堂搅得人人自危。
一回头,看到那眼眶通红的小姑娘,没好气地抿起薄唇:
“过来,朕不凶你。”
“谁敢欺负你,朕替你教训他们。”
真千金一家吓傻了!
后来,云楚楚被拘在他怀中,泪水涟涟:“欺负我最多的,分明是你……”
魏煜奚轻吻她眼角,“皇后太娇气了,当罚。”
云楚楚气得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