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大唐第一太子 时槐序 3692 字 2023-06-11

窦三娘手指微微蜷曲,再问:“还有别30340吗?”

“有。据说这位小娘子未出生前,绸缎铺东家30340夫人前去寺庙上香,大师曾说她腹中孩子命格尊贵,每遇危机,自有上天庇护,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化险为夷,遇难成祥。又对上了。

眼见她神色逐渐变幻,阿玉猜出几分:“公主觉得此女才是正主,如今我们手里30340这些孩子都不是?”

“你觉得呢?”

阿玉哑然,就目前30340情况而言,好似确实如此。

“查清绸缎铺东家30340日常轨迹了吗?”

“没有,但打听到他们这几天关了铺子,去了净禅寺。说是小娘子这次能有惊无险、平安归来是神佛护佑,因此带孩子前去跪拜谢神,会住上几日,也算是听听经文沾点佛光给孩子收惊。”

“净禅寺。”窦三娘低喃。

阿玉心头一紧:“公主,我们已经拐了几个孩子,长安府衙那边查得紧,不如算了吧,还是想办法出城得好。”

“出城?既然查得紧,怎会让我们轻易出城?再说,如果这几个孩子都不是,我们便是带出去了又有何用?我们冒险来一趟长安,总不能空手而回。”

当然最重要30340一点,有父亲30340前车之鉴在,吴峰说她没有入主帝宫之相许是真30340,她需要武姓之女也是真30340。没有武姓之女,她怕是什么都做不成。这次走了,下次未必还有机会。

做大事者,当有决断有魄力,万不可如父亲一般瞻前顾后,致使功败垂成。有些险,她必须冒。

净禅寺。

人潮涌动,烟雾缭绕。这样30340寺院不愁经济,除信男善女添30340香油钱,解签钱外,每日30340佛香蜡烛都能卖出去不少。似后世,寺院为了保证自己30340收入,惯常是不允许他人在此贩售商品30340,不管是香火还是其他。

但净禅寺不同。主持也算有几分怜悯之心,因而这里总能看到一些稚童与半大小子在香客间穿梭,游说兜售,赚取一份收入补贴家用。有卖自家所制香烛30340,有卖糕点30340,还有冬日卖热汤夏日卖凉饮30340。

其中有个卖糖葫芦30340,十分有趣。他卖30340糖葫芦不只有山楂做30340,还有柑橘做30340,林檎果做30340。花样繁多,吸引了不少人30340注意。偏偏他还挺懂得招揽生意,不会干等着别人来买,会主动上前询问,向人推荐,介绍自家糖葫芦30340优点。

有些奔着新鲜买一根,有些为给孩子甜甜嘴买一根,有些瞧着半大小子生活不易买一根,更有一些纯粹被他缠得烦了,不想理会,花点钱买个清净。

譬如眼前这位。

收了钱,将两根糖葫芦递过去,一整个草棒子30340货品就卖得差不多了。薛礼喜滋滋数着今儿30340收入离开人群,悄然转入内厢房。

李承乾与长安令正等在此。

“看到了吗?”

“看到了。那日不过一个照面,印象并不深刻,若让我准确描述,我怕是说不清。但如果再我亲眼瞧见他们,我肯定认得出来。前头没理我径直入殿30340那个青衣女子以及后来被我拉住,不耐烦听我介绍糖葫芦,迫不及待掏了钱买下脱身30340便是。”

李承乾挑眉:“你

确定?”

“确定。”

长安令会意,给旁边30340便衣捕头使了个眼色,捕头出门,混入香客之中。他自然会把消息传递给早早藏于此间30340同僚,盯死这两人。当然,这回来30340恐怕不只这两人。这两人只是刚好被薛礼认出来30340,还有未被认出30340。

想到此,捕头神色微敛,不免感叹起来。

要说那位小郎君可真是个奇人,先不谈他广撒“传闻”引蛇出洞30340主意,便是那糖葫芦品种之多样,花式之繁多,就足够让人惊奇。

世人皆有好奇之心,这等与以往截然不同30340糖葫芦自然十分吸引眼球。来寺院上香30340,不管是求佛还是还愿,大多都会忍不住过来瞧几眼。便是不爱糖葫芦30340,薛礼若主动上前介绍,也会随口问上两句。

在此等情况下,若有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在薛礼找上游说后直接拂袖而去或是迫不及待花钱脱身30340,便是重点怀疑对象。如果他们还露出紧张或警惕之态,且有四下环顾、借闲逛之名到处探查30340举动,那不用说,定然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而对于这些,他以及隐藏在各处30340同僚都已全部收入眼底。

可以说,一个小小30340糖葫芦,帮他们长安府将来往香客一一筛选,解决了大半30340麻烦。否则他们要护卫安全,还得准确找出歹人,盯死他们,着实难办,恐会捉襟见肘。

捕头暗叹,也不知那小郎君具体是哪家30340,便连长安令都对其毕恭毕敬。想来不是世家权贵便是皇亲国戚吧。

至于更高,他是不敢想30340。

大殿内,桑父桑母抱着孩子听了一会儿经,点了几炷香,便转身返回后舍,二人边走边聊。

“桑桑今日真乖。睡得真沉。”

“刚出事那天,闹腾了一晚呢,可见是被吓着了。如今在寺里,有神佛庇护,自然睡得香甜。”

“嗯。那我们先送桑桑好生睡一觉。我们俩趁这会儿有时间,再多抄两卷佛经,送到佛前供奉,往佛祖多护佑桑桑几分。”

“好。”

桑母应下,桑父又伸手将包裹孩子30340抱被扯了扯,将孩子包得更严实些:“虽已入春,但孩子体弱,早晚仍旧寒凉,还是要注意些。”

桑母手指紧了紧,笑着回:“确实。”

两人一同进屋,将孩子放置床上,起身坐于桌前,摆了笔墨开始抄经。

桑母略有些紧张,桑父握住她30340手,低声安慰:“没事30340。长安令说过会护卫我们30340安全。屋顶以及树上有许多暗哨。长安令也说了,如果我们反悔,可以随时叫停。你若是害怕,我去跟长安令说。”

桑母连连摇头:“不,我不害怕。行动必须按计划进行,我不会退。”

她不会退,也不能退。若她有半点惧意,当初就不会主动请缨。

长安令最初找上他们,并非要他们配合,而是打算找人假扮他们,过来询问一些关于他们30340信息以及生活习性并要几件就衣服。

那位小郎君说,根据拐子30340供述,桑桑这个目标是他们自己找到30340,并非幕后之人给30340信息。当然,拐子跟对方确定交易时间与地点30340时候,曾提过他们家。这么做也是对方30340要求。对方需要确保桑桑确实是他们需要30340孩子。

所以对方或许曾验证过他们家确实姓武,且有一个去岁出生30340女婴,但这个验证30340方式一定是暗地里,或是向邻居打听,或是远远观望,或是其他。但他们一定不熟悉他们夫妻,甚至不一定打过照面。

如此靠衣着与妆容修饰能有个五分相似,行为举止再扮一扮,然后在寺庙里安排几个人装作熟人偶遇,道出身份闲谈,便可蒙混住对方。

可这种办法即便将各方各面做得再细致,又哪里有他们亲自出面稳妥呢?

桑母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对方会跑。”

“不会。长安令已经将寺院层层围住,院内院外布下天罗地网,这次行动一定能成功。”

桑母紧了紧拳头。对,一定能成功。一定要成功!

那天武公夫人30340模样她看到了。她30340桑桑能找回来,可其他三个孩子呢?将心比心,她怎么会不懂他们。让她置身事外,侥幸苟且,她做不到。唯有找出幕后之人,才能解救那三个孩子,此为其一。

其二,对方既然盯上了武姓之女,焉知这次没有得手,会否还有下次?若是有,桑桑还能有这次30340幸运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30340道理。这些人全部

落网,她30340桑桑才能真正平安。

所以,这场行动她势在必行。

她不怕,但她不能再把桑桑拉入险境。

桑母回头望向床上30340孩子,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动乱起来。

桑母与桑父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出门。便见院中,一个女香客控诉男香客:“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可还记得,当初娶我30340时候跟我父母承诺过什么?如今我父母不在了,我娘家没了,你便换了副面孔。你……你真狠!”

男香客自然不认:“别胡说八道,那是我打你吗?是你该打。你刚刚跟那个男人说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同他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不过是我撒了香烛,他好心帮我捡起来而已。”

“当真如此吗?你确信你不是水性杨花?”

“你别血口喷人,我看是你外面有人了,想让我腾位子吧?你若想与我和离,直接提出来便是,何苦这般诬陷我。你给我安上这种罪名是要逼死我!刘虎,我告诉你,你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我父母好心收留你,你能有今日!现今我父母死了,你便如此欺我!”

“好心收留我?他们那是好心吗?他们分明是心怀愧疚,我父母便是为他们而死,他们还拿走了我父母身上30340财物。”

“你……你竟是如此认为!原来这些年你竟都是这般认为30340。”

好一场恩怨情仇。

周遭香客都被吸引了过来,有人劝男30340,有人劝女30340,一边劝慰一边询问原委,七嘴八舌,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桑母为人仗义,见女子面容悲苦,失望与痛心不似作伪,心下跟着难受,上前搂住她。桑父自然随其一道,唯恐男子暴怒再动手打女子,从而伤到妻子。

众人围成一圈,议论纷纷,一会儿劝劝男30340,一会儿劝劝女30340。总归便是说这里头会否有误会,二人既然已经成婚,有话好好说,先将事情弄清楚,不要冤枉了任何一方。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灵巧30340身影自人群后走过,快速闪入厢房,直奔床边,伸手将孩子一抱,猛然顿住,面色惊骇。

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是个人偶!穿着孩子衣服用抱被包裹严实30340人偶!

这是一个局,她中计了!

窦三娘反应过来,急速转身想要逃离,而就在此刻,七八个官差闯入房间,将出路团团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