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却见幽庭白大步走了进来。
凤卓一见是她,脸色当即就变了,出言讥讽道:“堂堂一国之君,却学妇人听墙角,还真是让人不耻。”
幽听白也不恼,甩着袖袍凑到桌前,对着凤卓笑呵呵道:“朕若说,恰巧就听了这一句你信是不信?”
凤卓偏过头不去看她那张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嘴上嫌弃道:“一开腔就一股口臭味儿,离本王远着些,别熏着本王。”
北幽月扫了凤卓一眼,提醒他:“凤卓,怎么和皇上说话呢!”又转头对幽庭白道:“他就那样的人,皇上别介意。”
幽庭白坦然一笑:“朕最落魄的样子都被你们见识过了,不就是几句玩笑话嘛,朕还开的起。”
凤卓撇撇嘴:“你还挺大度!”
“不然怎么办,被你给气死?”幽庭白回怼。
凤卓:“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还有这本事,几句话都能将人气死。”
幽庭白:“你也就碰上朕脾气好度量大,不和你计较。”
北幽月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居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一时竟也忘了京都的烦心事。
不过,幽庭白离开的时候倒是留下了一句话,她说“我幽国臣服归属的始终是凤启将军,可不是大越”。
就是这一句,给了北幽月莫大的底气,可这远远还不够。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外祖父惨死大狱,娘亲自戕于宫门,而她则葬身在了冷宫的熊熊大火之中。
她在绝望中惊醒,醒来时浑身的寝衣被冷汗打湿,被汗湿的头发黏黏的贴在脸上,十分不舒服。
她想喊宫女打盆水来,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发不出声音,头晕乎乎的,刚要起身又无力的倒了回去。
第二日,幽国皇宫传出消息,凤启将军病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情况很是不妙。
所以,原定的率军归朝的日子只好搁置了。
有消息说凤启将军之所以突然病的这么严重,是因为心病,原因是当初她们母女二人舍了半条命才得以脱离的原生家族平阳侯府,现在又要被迫回去了,凤启将军担心重蹈之前的覆辙,担忧母亲出事,这才病倒了。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只短短几日就传遍了大越上下,一时,有不少人主动请愿,甚至自发组织民众奉上万民书,要求朝廷遵循凤启将军的志愿,脱离平阳侯府,继续待在威远王府。
文和帝得知消息时,气得想将请愿的人统统下大狱,可是为了平息民怨,也为了维持自己一直以来仁君的形象,只好亲自下了道旨意,准许向晴维持之前和离的现状,回到威远王府。
这天,北幽月依旧躺在床上养病,一只手拿了一本话剧兴致勃勃的看着,一只手不忘往嘴里塞着话梅点心啥的。
可惜甜品吃多了,有些腻了,想喝口水润润嗓子,正想着呢,唇边就多了一个水杯,她以为又是凤卓,这些日子这家伙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没,她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