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殿试,这二人文采皆在你之上,你又是凭的什么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嗯?凭你才华横溢有治国之大才?还是说你能力出众当得起这个位置?”文和帝厉声问道。
平阳侯身子险些支撑不住,头伏在地上,磕得得邦邦响:“臣惶恐!”
文和帝看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一阵鄙夷,继续道:“朕来告诉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威远侯一生有功于我大越,可却一生无子,后继无人,你是他唯一的女婿,你如今的所有皆是朕看在威远侯的面子上优待于你,你如今的所有凭的是威远侯!”
一席话毕,偌大的大殿雅雀无声。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朕都懒得骂你!我大越朝堂关乎民生社稷,容不下一个不忠不义的自私小人,但念在你才学尚可,就撸了爵位,和榜眼程元奎一样,做一个八品的翰林院编修吧!”
平阳侯一个受不住差点瘫软在地上,可是令他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文和帝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朕曾经赐的宅子也一并收回,你这几日回去收拾收拾,三日后,朕会派人过去清点宅院。”
“皇上,臣有话说。”威远侯发声。
文和帝温和的看着威远侯:“爱情请将。”
威远侯指着匍匐在地上,像一只丧家之犬般的平阳侯北易槐说道:“当年臣嫁女,这人又一贫如洗,在京都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臣为了小女能在夫家好过,可是十里红妆,几乎搬空了整个侯府,如今小女既然被休,理应拿回当年的嫁妆。”
堂下又是一阵哗然,谁不知当年威远侯嫁女嫁妆之多,那可是惊动了整个京都。
威远侯在外大小战役打了无数胜仗,收集的好东西自然数不胜数,北易槐能够在婚后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寒门迅速在京都贵族圈站稳脚跟,向氏的财力绝对功不可没。
文和帝点头:“确实应该拿回。”
威远侯对着文和帝行了叩首礼,哽咽道:“如今皇上替老臣和小女讨了公道,这嫁妆就当臣和小女捐给国库了,还请皇上派人到平阳侯清点带回,这是当年的嫁妆单子。”
说着,他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厚厚的礼单。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就连文和帝都有些不淡定了。
当年向氏出嫁,正逢连年战乱国库空虚之时,他听闻那占了几条街的嫁妆时,都暗恨向氏嫁的怎么不是自己,如今兜兜转转这些嫁妆如今到他这里来了,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高兴。
但是面上却保持着一片淡定,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爱卿和向氏如此深明大义,心系国家,那朕也不好推辞,这样吧,朕封向氏为五品县主,六宫之中除了四妃之上,其他无需行礼跪拜。”
威远侯抹了把眼泪道:“臣代小女谢皇上主隆恩!”
而北易槐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回闹到这一步,到底是哪里除了错呢?
不过现在他也没空想了,宅子被收是小,大不了再找一处小点的宅子,总能过去脚,可是向氏的嫁妆怎么办,这么多年府里上下打点,可全靠的那笔嫁妆,如今一下子凑齐,谈何容易。
关键这事,现在是皇上接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糊弄啊!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威远侯此番大获全胜,还给闺女挣了个县主当当,乐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