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夫人一听这话,态度立马就变了,转头对着北幽月呵斥道:“混账东西,这平阳侯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嫁、如今已经被休了的弃妇做主,卫氏好歹为侯府、为我们北家生了男丁,是我们北家的大功臣,岂容你说审就审,说罚就罚的。”
北幽月大怒:“这个卫氏害我娘亲被打,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人还是你打的,如今既然已经澄清,是你冤枉错罚了我娘亲,你怎还能这般理直气壮护着这个卫氏?”
老夫人嘲讽道:“护她怎么了,她为我们北家延续香火,是功臣!你娘呢,她只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残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不能生男丁,她就是我们北家的罪人,老身别说打她,就是休了她也不为过。”
北幽月被老夫人尖酸刻薄的话,气得牙齿直打颤,又看看一脸认同的平阳侯。
这一刻,她为向氏、为原主悲哀到了极点。
“向北、向南!“”她大喊。
“属下在!”
北幽月抬手一指一脸有恃无恐的卫氏,厉声道:“拿鞭子,打,给本郡主打这个毒妇,我娘亲受了多少鞭,本郡主就要她受双倍。”
“是!”
向北、向南解下腰上的带子,竟是两把鞭子,提了卫氏到屋子中央,噼里啪啦的就抽打了起来。
卫氏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凄厉的惨叫起来。
“杀人啦,北幽月杀人啦,你个逆子也不管管!”老夫人尖声呵斥着平阳侯。
北雪微只手里捻了帕子,嘴里哭着喊“姨娘”,却并未上前阻止,甚至还往边上挪了挪,生怕不长眼的鞭子打到自己身上。
只有平阳侯跳着脚大喊:“逆女,还不快快住手!”
北幽月讽刺的看着他:“当日我娘亲被打时,也是这么痛的吧,那为何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呢,这个女人怕疼,那我娘亲,她是侯门独女,金枝玉叶,从小娇养着长大,不是比这个只会爬男人床的贱人更疼吗?”
“北幽月,你若再敢这般无理取闹,别怪为父对你不客气。”平阳侯威胁道。
北幽月挑眉看他:“父亲打算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平阳侯深吸一口气道:“你莫不是不知道淮王今日上午来府上向你提亲的事吧,为父可并未明确拒绝,说不定他明日就又会过来,万一为父一个感动就应下了呢?”
北幽月看向平阳侯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将一开始对他的那点好感和奢望全部收了回来,再次看向他时,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那父亲就试试看!”
“月儿”
向氏这时已经被施了针退了烧清醒了过来,还被喂了小半碗参汤,有了些力气,对着北幽月喊。
北幽月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她的床边,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娘亲,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吗?”
向氏摇摇头。
“那你愿意和离吗?”北幽月问。
向氏猛然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平阳侯。
二十年了,这个男人除了成熟了、蓄了胡子,依旧那么俊美,一如他一成不变自私凉薄的心性。
刚刚他威胁北幽月的话,她听到了,她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是当年她自己选的路,选的男人,是苦是甜,她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可是她的月儿不行。
她的月儿已经那么可伶了,她不能让人将她再次推入深渊。
淮王是谁,那可是个家暴成性的暴戾男,性子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月儿如果落在他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