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没了诅咒之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依仗!”
灰白小人空无一物的脸上显出了狰狞之态,但对姜珣来说一片奇形怪状的云彩却是没什么威慑力,更遑论说了许久这水牢都还没被破开呢。
扔进去半沓火符,灰白小人灵动的避开了,空余虚空生火腾腾。
见小人对火符里勾兑的青黄的雨久狐毛并不在意,姜珣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它的变化。
“道友不妨先出了水牢再与我说话,不知孙道友可否告知这镜海之水有何异常,竟能令你上蹿下跳、过了刀山火海似的找上我?”
姜珣笑吟吟地看着水牢里的灰白小人。话里话外的嘲讽、有恃无恐的态度都令孙未生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千辛万苦逃到这里摆脱了诅咒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但想起诅咒孙未便觉先前遇水如引火烧身的灼痛又遍布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肌丝、每一根骨头、甚至是经脉、神魂都在沐火而离……
“不,不对,我已经摆脱诅咒了,这可是翰海宗传出来的替死之法!”
已经远离水牢十丈之远的姜珣惊疑不定地看着内里小人状若疯魔。
“雨久狐毛就算被炮制过效用也没这般好吧?先前的羽翅鲎顶多是呆滞些许、不会逃跑,莫不是他所说的诅咒?”
未免迟则生变,姜珣令木剑悬于水牢之上,引动了金芒丛生的术法。剑影对上灰白小人就如冲破真正的云彩,毫无阻力地将其划分得七零八落,最终还剩四寸长的承载其神魂的“云心”,虽说是心,但怎么看这块云团原先是在那小人的左踝下方的地方。
云团上有孙未模糊不清的颜面,还有微若蚊蚋的声声惨叫。以银丝将其层层缠裹,在施法将水牢术附加其上成了一块白沌沌的石块样物事,姜珣才回到近前。
不得不说,时隔三天后的这次交锋凭空令姜珣有了诡谲之感。不知是雨久狐毛直接作用于神魂效用奇佳还是此人所言诅咒之奇绝,抑或是兼而有之。
粉青瓷瓶落入海中,恰落在圆环中央,未激起一丝水纹。
都直接把神魂剥离出来送我了,就不必再横生枝节了。姜珣心下暗道,将云心收入了乌樟封灵盒里尽可能保持其灵性,便以灵气牵引海面上的两样饱经摧残的法器到身前半丈之处。
“毕竟是他人蕴养了大半辈子的法器,不是这么好得的。”